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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剛入京時,他曾因蕭家之事找過謝清辭一次,謝清辭冰冷抽離,二人不歡而散。
可這次再嘗試,許徽舟卻覺得比之前多了些機會。
畢竟……就在前幾日,蕭棣還不管不顧的從山匪手中將他救下,就算謝清辭之前是鐵石心腸置身事外,如今……也要被焐熱了吧。
謝清辭聽罷許徽舟的一番驚心講述,精緻的面頰上終於浮現出驚訝:「你是說,你找到了當時在軍營中的倖存者?」
許徽舟點點頭,道:「是啊,你之前還說沒有證據證人,現在連證人都有了,是上天助我們,就算背後之人我們尚且還摸不透,那至少……至少我們可以一起去尋尋,你為何就執意拒絕此事呢?」
「就連聶校尉都願意拼死一搏,清辭,你是皇子,這事就算之後真的沒幹成,也不會傷到你分毫,你為何就不願意試試?」
窗外,剛剛晨練罷的蕭棣走到門口,聽到這番話,準備敲門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頓。
謝清辭略含艱澀的聲音傳來:「聶校尉是蕭家的舊部,自然願意為蕭家冒險。」
「可蕭家於你而言,也不算全然無關。」許徽舟聲音沉了幾分:「蕭棣……他畢竟剛救了你一命,殿下就算不念在我之前說的大義,也不願捨命救你的人,正承受不白之冤吧……」
這番話擲地有聲,似乎如驚雷打在謝清辭心上,他臉色瞬間煞白,想要啟唇開口,卻猛咳了起來。
許徽舟看到謝清辭袖口沾染了幾點殷紅,嚇得他趕緊無措的站起身:「殿下……清辭……」
他還未伸出手去,一個骨節分明的大手已穩穩攬住了謝清辭纖薄的肩。
許徽舟抬眼,這才發現蕭棣不知何時竟進了門,一向冷漠的眼眸中泛起波瀾:「多謝許公子好意,只是殿下受驚後身子一直沒有恢復,還請你慎言。」
這番話倒不似之前那樣冷戾,只是隱隱的將謝清辭劃分到了他那邊,由他護著守著,而自己不過是個外人。
許徽舟還品著這句話,蕭棣已將謝清辭攔腰抱起。
謝清辭細瘦的手腕虛弱的垂在寬大的衣袖裡,顯得格外易碎伶仃。
殿下一身病骨,自己卻咄咄逼人,讓他站出來保護旁人。
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許徽舟呆在原地,萬萬沒想到自己一番話竟讓謝清辭生出如此大的情緒波動,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室內,蕭棣將謝清辭輕柔的放在床上,一向狠戾決絕,忽略細處的他,還細緻的向上拉了拉謝清辭肩處的背角。
蕭棣伸出指尖輕輕劃過謝清辭唇畔的血跡,雙眸浮起痛色。
謝清辭身子病弱,可骨子裡偏偏是個堅韌倔強的性格,就連向京郊耕地收繳軍糧這樣人人升畏的大事,他也敢迎難而上。
蕭棣伸手,握住謝清辭冰涼的指尖,輕輕垂眼。
他只想好好護著這樣的哥哥,他不會去阻哥哥所去何處,只會在一路上拼了命的為他去遮飛雪風霜。
可哥哥卻如一團怎麼也暖不熱的冰,日常雖對他親近照拂,但只要有些許的風吹草動,就立刻疏離和防備的態度。
他把命都給了他,連許徽舟都覺得謝清辭會對自己坦誠以待了。
可他卻能覺出殿下的畏懼遮掩。
那既是如此,為何當初,又偏偏要招惹他呢?
也許,是真的如同哥哥所說,想讓自己當他的小馬駒罷了。
蕭棣握著謝清辭辭的手指登時一緊,唇角卻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只要哥哥願意和他親近,願意和他坦誠相待,他也不介意是不是什麼馬駒。
只是……若他一腔熱血,殿下仍一步□□,那……就不要怪他用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