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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想推開羅雁聲的手。
「我做錯什麼了嗎?」羅雁聲忐忑不安地問。
「沒有。」宋矜搖頭道。
你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我。
「那你今天為什麼不和我說話?我早上來找你你不理我,中午也不來我這兒打飯,下午叫你一起去打球你也不去,我一天都沒有跟你說上話了!」羅雁聲沮喪道。
他苦惱地皺著眉頭,有點不知所措。
聽完他的話,宋矜瞳孔放大,臉上出現怔愣之色。
從沒見過這樣的羅雁聲。
他平時好像有用不完精力,永遠開開心心掛著笑,丟臉的時候、被人瞧不起的時候、打球輸的時候、被人拒絕被人開玩笑被人趕下球場,他臉上也沒有出現在任何一點沮喪。
可是……
現在……
宋矜低眸看著羅雁聲,眼神炙熱滾燙。
「一天沒跟我說話,會讓你這麼不安嗎。」
宋矜聲色低啞,在濃稠的黑夜顯得有幾分微妙。
羅雁聲永遠都是這樣大大方方,不屑於隱藏。
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對啊,你每次生氣也不告訴我理由,我都得自己慢慢猜,雖然有時候沒猜對,你也莫名其妙好了,但我就更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了。」
宋矜忽然向羅雁聲走近一步,身形完全擋住了走廊背後的燈光,像一張黑色的大網將羅雁聲牢牢網住。
不知為何,羅雁聲感受到了一種壓迫感,從宋矜身上傳來的。他不自覺地緊貼在陽臺邊緣,眼裡帶著些新奇,就這麼骨碌碌地看著宋矜。
這股從宋矜身上傳來的壓迫感,和上次在操場上感受到的不一樣。
這一回,羅雁宣告顯感覺到宋矜沒有生氣,而是……隱約有一點愉悅和難以置信。
「為什麼要和我說話。」
宋矜的語氣平鋪直述,看著他的眼睛,羅雁聲卻感覺自己在被他步步緊逼。
或許是他們靠得太近了?
羅雁聲呼吸亂了,夜風貼著他的耳畔徐徐地吹,給羅雁聲降了點溫,「我就是想跟你說話啊。」
你是我的崽崽,我想跟你說話有什麼問題嗎?完全沒問題啊。
「不想和其他人說話?」宋矜繼續問。
「想。」羅雁聲老實巴交地點了下頭,又說:「但我最想跟你說話。」
宋矜抿唇笑了一下,周身的壓迫感蕩然無存。
羅雁聲見他笑了,悄悄鬆了口氣,「你不生我氣了?」
宋矜聲音軟了幾分:「我沒生你的氣,我生自己的氣。」
生自己氣?
「你做什麼壞事了?」羅雁聲狐疑地問。
教學樓裡空蕩蕩的,宋矜眸子黑壓壓的,「我喝了你喝過的水,怕惹你生氣。」
「害,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
喝水就喝了唄?自己為什麼要生氣?
難不成是原身不要宋矜喝自己喝過的水?這有什麼嘛?小氣吧啦的。
不過由此看來,宋矜還沒完全忘記原身留給他的陰影。
羅雁聲總喜歡去揉比他高的宋矜的頭髮,因為這樣顯得他很老成,可這姿勢到底是不太舒服。
當他伸出手的時候,宋矜就下意識地把頭低了下來,讓他摸得順手一些。
羅雁聲心滿意足地揉亂他的頭髮,「你放心吧,只要你好好學習,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
但是我崽崽這麼乖,怎麼會惹我生氣呢。
宋矜微斂眸光,在羅雁聲看不見的地方,他眼裡湧入了黑暗的波濤,像海中掀起巨浪,洶湧極了。
無論做什麼……都不會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