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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商沅已經從方才的驚嚇裡緩過了神:「陛下難道又要殺人?」
小東西剛顫巍巍的直起身子,就開始為不相干的人求情了。
這也就算了,明明已經大婚了,叫起來還是如此生分。
霍戎眯眸,不冷不熱道:「君後方才讓朕做主,怎麼如今又有異議?」
「陛下的處決自然有道理。」商沅忙道:「可是這是大婚,見血未免不吉……」
霍戎不為所動:「殺幾個奴才而已,見血權當添些喜色。」
商沅一噎:「……」
聽聽,這漠然瘋戾的勁兒,這是人說得話麼?
商沅道:「可臣在意,臣在意婚事,在意陛下,更不想陛下和臣的大婚之日,平添血腥。」
少年語氣鄭重,這番話恰說到霍戎心裡。
霍戎挑了下眉,示意侍衛放開那些太監。
被這麼一鬧,禮部的官員又來催促,說是吉時已至,要去宮中完成下一個儀式了。
君後進宮,按規矩至少也要讓太醫診脈,可方才陛下親口說了那些話,眼下自然沒有人再敢多提醒。
一個個的乖乖跪伏在地,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君後的春和宮早就懸掛了上好的硃色雲錦,望去如雲霞萬裡。
商沅抬步邁入光線奪目的正宮,從此後,他便是此處的主人了。
霍戎此時去正殿和大臣們同樂,他可在此歇息片刻,待到晚間再一同舉行儀式。
商沅安穩坐在象徵後宮之主的床榻上,霍戎又不在身側,總算鬆了口氣。
本朝崇玉,他今日從冠冕到腰帶,用了不少昂貴珍惜玉料,從出門到進宮,兩個時辰下來累得只想躺平。
喜娘也曉得他定然是疲乏了,都安靜退下。
可突然,一個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君後,今日是您救了奴才,大恩大德,奴才永生難忘。」那個小太監砰砰磕頭道:「奴才小進,以後只聽君後您一人吩咐,請您讓奴才留在身邊侍奉吧。」
商沅認出了此人,方才他也是負責給他檢查的太監,只是他跟隨在大太監之後,不太出挑。
商沅道:「不必如此,宮中有制度,你該去何處就去何處吧。」
小進忙磕頭道:「奴才雖位卑言輕,但之前一直在司禮監灑掃,一來二去聽到了不少訊息,定能助君後一臂之力。」
商沅微微沉吟。
「比如君後的婚事……」小進鬼鬼祟祟的低聲道:「宮裡有好些人都在賭,說是不出半年,定能看到廢后詔書。」
商沅倒吸口冷氣:「……」
看來不光是他,宮裡的人也不看好這婚事啊。
「咱們陛下是個喜怒無常的主兒,雖說今日袒護了您,也不代表日後就縱容了您。」小進看了看周遭道:「您必須要時刻警惕,才能在宮中站穩腳跟。」
商沅默了默,這太監是真的把他當自己人,才會如此掏心掏肺的傾囊相授。
他何嘗不曉得那暴君是個瘋批,只能試探著去順他的點,暫時苟且罷了。
他在宮中也沒人脈,即使以後有太監侍奉,也是宗人府分給他的,南屏不是太監,以後也只能一月進宮三四次,服侍終究有限,倒不如將此人收在身邊,也能知道些宮裡的聲氣。
商沅頷首道:「本後剛入宮,還要公公多指點。」
「君後放心,奴才一定盡心服侍。」小進低聲提點道:「陛下過幾日還會和您一起去祭拜太廟。今日還有一樁事,叫「摸喜」——」
商沅:「……」
他這到底是成親還是玩闖關求生遊戲呢?!
作者有話要說:
崽崽: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