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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沅眉心輕皺:「冬日一個人騎馬……」
「荷荷想著,他一定是有很惦念的人吧。」荷荷道:「才會倉促的將妹妹託付給荷荷這種不起眼的農家,自己決絕上路吧……」
「荷荷一直沒有搬家,是想著他可能有一日會回來找妹妹,可是他如今也沒能回來,也許……是再也回不來了吧……」荷荷望著依然懵懂的柳兒,嘆氣道:「真的是太可惜了……」
商沅胸口驟然一緊,喃喃道:「太可惜了……」
孤身單騎去甘肅,要在深冬翻過好幾座崇山峻嶺……
這需要有多大的勇氣啊……
像他這種只想躺平,且總愛迷路的鹹魚,一想到路上的崎嶇,就被勸退了……
大概那人去尋的友人,在他心底,真的很重吧……
柳兒本來還算安靜,此刻卻突然輕輕哭起來:「沅哥哥……沅哥哥……」
她嘴裡咿咿呀呀的,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商沅只能看得到小姑娘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如琉璃般乾淨的眸子滿是焦灼,可他卻根本聽不清柳兒想說的是什麼。
商沅瞧著,都有些不忍心了:「柳兒莫哭了,我再讓她們給你拿些蓮花酥。」
商沅只覺得是小姑娘手裡的糕點吃完了,才會忽然眼巴巴盯著自己哭起來。
春和宮的宮人們聽了吩咐,忙拿來了時興的點心。
茯苓糕,菊花糕,水晶桂花糕擺了一桌子,精緻到讓荷荷都直咽口水,可柳兒卻連眼角都沒有多看,依然直勾勾的看著商沅,如小貓一樣壓抑著,嗚嗚咽咽的啜泣。
馮公公皺皺眉,朝荷荷使了個眼色,讓她快把這妹妹帶下去——
她這妹妹腦子不清醒,別再驚擾了君後!
商沅望著被荷荷抱出去,啜泣聲卻依然不止的柳兒,揉了揉眉心。
會哭會鬧的崽子……還真是麻煩啊……
等再過幾月崽子真的出來了,依暴君的性子,即使他僥倖留下一條命,也八成要喪偶式帶娃……
商沅嘆息。
他的命,苦過苦瓜……
忙了荷荷之妹一事,商沅還要著手解決蒹葭的婚事。
前幾日小姑娘還進了宮裡,說是他爹又逼迫得緊了。
商沅想了想,把南屏叫來詢問:「蘇二去花水閣的訊息,之前都散播出去了?」
據南屏所說,蘇二去青樓的次數不減反增,甚是肆無忌憚。
商沅想著衛國公愛面子,若是知曉了未來女婿的人品,就算不心疼蒹葭,想必也不會不顧及國公府的面子,誰知過去這麼久,衛國公竟無動於衷。
他已經知曉了蘇二想對蒹葭下毒手,自然絕不會讓妹妹嫁過去。
南屏點點頭道:「都散播出去了……老爺也知曉了,但是他覺得這都是男人通病,只要姑娘包容體恤,日子還是照樣過……」
這話說得商沅只想冷笑,衛國公本就是個趁髮妻懷孕,將瘦馬娶進家門的男子,對蘇二一事,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商沅打定了主意,沉吟道:「你準備準備,我要再和你出宮一趟……」
上次他去花水閣,聽到的訊息可謂驚心動魄——
這所謂的蘇二公子之所以給蒹葭提親,不過是想貪圖她的嫁妝,而他之所以費盡心思搜刮錢財,極有可能和霍從冉有關。
商沅換了平民的衣衫,趁暴君去上朝,借著透風為由出了宮。
南屏:「……公子,咱們還是不要做進出青樓這種高危之事吧?」
商沅:「我們不是已經去了一次麼?」
南屏:「那次是僥倖,若是那次讓陛下知曉了,您現下別說出宮,恐怕連房門都出不來……」
商沅心裡打了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