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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別的,單憑他們還留著那孩子的骨頭,想要傳承給自己的後代,當做藥引這件事,我就一點也不覺得他們無辜。不要說龍骨精,哪怕是我,都無法輕易說出原諒。」
「爸爸,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能輕描淡寫說出這種理所當然的話——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如果當初死掉是我跟弟弟,你就會像現在這樣,輕而易舉就原諒是露姐弟吧。」
「我沒有!」
犬大將震驚不已。
完全沒料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誅心的話。
「只是,你是你,大龍是大龍。」
瀧姬像是沒聽見,自顧自道,「我們任何人,都不應該干涉一位父親的復仇。」
「失去孩子的,是他;經歷痛苦與折磨,是他;被留在過去的,也是他。」
「不求你體諒他作為父親的心情,但好歹,麻煩你不要去妨礙他。」
「讓開吧,爸爸。」
「別讓這種不思悔改,反而妄圖憑藉弱者身份,凌駕於受害者之上的罪人,髒了你的名聲。」
說完,瀧姬就垂下眼簾,腳尖有一下沒一下踩著跟前的石子兒。
犬大將呆呆看著自己的女兒。
龍骨精看著他。
「我願意!」
兀得,一個抱著嬰兒的婦人,無視僕從阻攔,艱難擠出人群。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哀求:「我不知道兩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如果身體留著那份血,就代表我有罪的話,我願意以死贖罪,只求您大發慈悲,饒恕我的孩子……」
她哽咽著,最後看了一眼尚在襁褓裡的嬰兒,將那孩子放下,自己匍匐叩首,「她才剛出生不久,她還那麼小……我死不足惜,只求您看在她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嬰孩的份上,留她一條活路!」
單薄的身體不停哆嗦,昭示著她此時此刻畏懼惶恐的內心。
然而,她卻沒有躲閃半分。
失去母親溫暖的懷抱,那孩子撕心裂肺啼哭起來。
龍骨精視線不經意掃了那個孩子一眼,但很快,就收回目光。
「這是在做什麼?」
「用自己的性命,威脅別人寬恕你與生俱來的罪孽嗎?」
瀧姬腳尖一滯,下方的石子立刻被碾成齏粉。
她微微垂下眼簾,碎金的眸子凝睇著伏地悲泣的婦人,眼神冰涼,「如果真的覺得自己有罪,你就應該立刻自裁謝罪,而不是在這裡,跟我們講什麼大道理。」
「是。你的孩子才出生不久,還那麼小,什麼都沒見過,可別人的孩子就不是這樣了嗎?」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那婦人不停哽咽道歉。
「瀧姬!」
犬大將再也聽不下去,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一度。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女兒竟然能說出這麼冷酷無情的話。
瀧姬掀起眼簾,面無表情掃了他一眼,涼涼的目光重新落到那婦人身上,一字一頓:「為什麼還不自裁?你不會還妄想著,自己哭哭啼啼祈求兩聲,我們就會像你身後的那傢伙一樣,對你施以憐憫吧?」
婦人惶恐無助地搖頭。
犬大將:「瀧姬,不要再說了!」
瀧姬糾正:「首先,害死她的,是她貪婪可恨的先祖;其次,是她自己說想要贖罪;最後,我只是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場上,坦率說出事實而已。」
「爸爸,這個世界,可不盛行你弱你有理。」
「我被東國二妖欺負的時候,你可沒有對他們喊打喊殺呢。而那個時候,我與這個婦人,又有什麼區別?」
「這個道理,說起來,還是爸爸你交給我的。」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