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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逾聲音淡淡的,說的話卻緩慢得讓人有異樣的感覺:「這麼不想要啊,下次直接拒絕。」
安澤聞言看臺一眼,眼神中有隻有他們倆懂的警告意味。
離上課還有幾分鐘,他們幾個全都為在這兒不走,明顯是不相信自己和沈晨曦的純潔友情,安澤就將包裝直接拆了。
手邊正好有一把剪紙刀,安澤皙白的手指有條不紊的剪開硬紙殼外面的膠布,心裡一片坦然,還覺得好笑,自己怎麼可能跟沈晨曦有什麼!他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只有小說裡愛寫青梅竹馬,現實世界裡,這種從小就認識,知根知底,對對方比對自己親人都要熟悉的感情,怎麼可能升華為愛情呢。
硬紙殼裡面是繁密的包裝,一層泡沫一層防水塑膠,才露出油畫一樣精緻的封冊外殼。
之前沈晨曦向他要地址的時候就說明瞭,是琴譜,安澤深信不疑,即便看著這精美的紅色楓葉油畫封面,也沒往別處想。
還覺得,不愧是限量典藏版,看著就高階。
他沒注意到,旁邊的幾個人眼神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安澤的神情很放鬆,嘴角還噙著一抹自信的笑意,好像在說:看!清清白白!
封冊被攤在桌子上,九十點鐘的太陽從窗子透進來,安澤見沒有塑封包裝,就從容的翻開第一頁,預想中的曲譜和目錄都沒有出現,反倒是一副畫著他的油畫。
畫中青綠色打底,有山有水有樹木,看著像是野炊的一次活動,旁邊的幾個人都幾筆勾畫,被畫者以巧妙的筆法模糊了臉,只有他一個人,青蔥挺拔的身形,背靠著一棵樹在看書,低垂的眉眼和唇角都顯現出柔和的氣息。
畫中的他,要比現在看著年紀更小一謝,比現在的他更多了一份稚嫩的少年感,卻同樣溫柔明亮。
安澤愣住了,就聽到耳邊傳來景龍的一聲低呼:「臥槽!」
然後是詭異的寂靜,他們幾個突然的噤聲,沒人說話。
安澤快速的往後翻,發現全是他的單人油畫像,每一張的背景都不同,有在領獎臺上的,有在校園裡的,也有在自己花草繁茂的花園的,筆法細膩,畫面帶著油畫特有的柔和質感,彷彿每一張,每一筆,都傾注了作畫人的細膩心意。
隨著安澤的翻動,景龍和田言的眼睛越等越大,就連周序,都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
不是說好的是琴譜嗎?
周序:我心理準備都做好了,你竟然給我看這個?
上課的鈴聲在這時候很湊巧的響起,景龍張了張嘴,眼看要不知道說出什麼話,就被剛進屋的英語老師大聲訓斥。
「後面站著的同學,沒聽到鈴響了嗎?還不回自己座位!」
回到座位的景龍非常激動,直接拉了一個五人群。英語老師剛講起昨天的試卷,他就手指「啪啪啪」在群裡打起字來。
他作為群主,在給群起名的時候,也是靈機一動,自覺是個天才的寫道:【向澤哥的愛情致敬!】
最後想了想,又將安澤從群裡踢了出去。八卦的時候,當事人還是迴避比較好。
上課鈴聲一響,安澤就將畫冊合上,直接塞到了桌肚裡,他也不知道做完這個動作之後為什麼側頭,就對上尤逾又黑又沉的眼眸。
他看到尤逾唇角微動,左邊臉頰被飛快的頂起來一下,這是尤逾心情不好的招牌動作,他簡直太熟悉了。
安澤將兩人的試卷放好,儘量神色如常的扭回頭。
尤逾什麼都沒說,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他這樣子反倒讓安澤有些心驚膽戰。
英語老師語速飛快,一節課講了三套卷子,但安澤提前對過答案,基本上全對,對他來說一點兒難度都沒有,本來應該學點兒別的的他,竟然也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