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2 頁)
「眼熟嗎?」他又問,「太皇太后如今身體可還安好。」
「是你北周世子周知玄!」他低喃著但不確定,在大晉時對於周知玄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當看到這個玉佩就第一時刻想起了這個聲名狼藉的世子。
如果真是他,一切都有緣由了,他的目的,昭然若揭,一洗前恥,幫著司徒頊助紂為虐,攪得天下不得安寧。
時間飄然迴轉,直到收到陸行舟書信的那一日。
深夜寂靜,周知玄握著信紙蜷縮在牆角痛哭的不能自已,信上是懷月的死訊,死狀和死法都被描寫的觸目驚心,彷彿身臨其境,視為唯一親人的懷月慘死在晉宮,死在那個儘是屈辱的位置。
或許那是他人生最昏暗的時刻。
陸行舟遇襲負傷,奄奄一息,大半北周護軍慘死刀下,寄明悲慟不已,似乎已經到了絕境,太皇太后的步步緊bi,叫他們喘不過氣來,只好連夜奔回北周,落荒而逃。
韓良騫得知訊息派人護送他們,再回去的路上,他告訴了周知玄自己的計劃。
肅清西梁,清剿江氏政權,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那一刻周知玄錯愕,彷彿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回想起過去種種屈辱,隱姓埋名,江氏霸權亂政,還有山陽城被荼害的人民,這樣的天下要它有何用。
臨到北周城門,周知玄並沒踏進去,如果是用這樣的方式回家只會被世人恥笑,於是安頓好陸行舟和寄明,並囑咐他們速速歸朝點兵,以備不時之需。而自己則暗自潛回西梁。
一來一往北周與西梁耗費了不少時日,他又同韓良騫商榷了計劃細節,在邑安城外三百里處有韓良騫的私軍,來日不管功成或功敗都有退路。
再歸來時,大晉已然駐軍西梁,局勢越來越焦灼,前路也更是難走。
第一步便是良禽擇木而棲。
雖說是謀反,做一個亂臣賊子對於天下未必不是件好事,更大的野心悄然而生。
「好大膽子你不是應該在北周嗎!你這是抗旨!」王桄倒在地上,指尖顫抖,硬要指向他,道:「太皇太后知道,定要殺了你!殺了你!」
早就動過手了,從一出生就謀劃著名我的死期,他幽幽道:「是我命不該絕。」
他突然捂住胸膛咳嗽起來,道:「早在皇宮裡你就蠢蠢欲動,搬來蕭儼給你坐鎮,老夫還以為只是空穴來風,真是好謀劃啊殿下。」
那時的他能有什麼異心,費盡心機只是想活下來罷了,這些只觀其表的人又怎麼會知道。
「來人,帶下去,處死。」周知玄平靜的下達命令。
王桄還在瘋喊,狂笑著:「你就不怕你的身份公之於眾嗎哈哈哈,等著吧等著那一天吧,不得好死,司徒頊,不得好死,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喊鬧聲隨著被拖行越來越遠,逐漸歸於寂靜,不管站在誰的立場,王桄註定活不了。
周知玄下令放火燒宅,將王家十七口親眷僕人的屍身盡數扔進府內,造成意外身故的樣子,小於十歲的幼童流放靖川,旁支親屬皆淪為濺籍。
邑安坊間的熊熊大火引起不少百姓注意,風大雪大的怎麼就起火了呢。
韓良騫坐在高臺之上,夜深人靜淺酌小酒,觀賞著這幅盛景。
慕容讓為他斟滿了酒水,目色深沉:「韓大人,世子殿下火燒王府,殺了十幾口親眷,狠狠出了口惡氣,定會更得司徒頊的青眼,不知道是不是個好兆頭。」
「你的意思,他會投奔司徒頊?」他飲下滿杯酒,不禁一笑,「多慮了,只要他這個身份在,就只能為我們所用。」
他又道:「我只是擔心你,怕你又憶起信州的事。」
當年也是這樣的火,江連鈺為了自己的孩子能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