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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小失大。
何鹿垂下眼睫,她想,小是什麼,大又是什麼?
「你真是事業型的。」她斜睨道,「家庭對你來說地位好低啊。」
邵薇不以為意:「總比丈夫變心,迫於經濟原因,只能默默流淚忍耐的女人強。我追求不高,在董姐的年紀能做到她的級別,就很滿足了。」
何鹿無言以對。
好像道理是這樣沒錯。
可是,就沒有第三種選擇了嗎?
何鹿思緒飄遠,腦裡浮現遠在上海的莫禕禕。
憶起她在發布會上神采飛揚的模樣,兀自笑了笑。
何鹿還是不明白對莫禕禕的悸動為何而來。
但有一點已然清楚——她的生命以如何自由的姿態而盛放,是自己於多少次質疑應該走上什麼路時,最為憧憬的畫面。
「想什麼呢,嘿,嘿。」邵薇的手掌在眼前晃了晃。
何鹿一秒回神:「沒什麼。」跟著瞪了眼她,「趕緊做事,說不定董小姐明天就回來,上次那盡調的問題,你都跟進完了?」
「嘖,你怎麼突然用領導口吻,好啦好啦我去做事。」
邵薇嘟囔兩句,又滑動椅子回去了。
下午的工作如常進行,在制度流程健全的體系中,少一個主管,好似無關緊要。
不過沒有了董珍珠,如非手頭事情太多,這兩天同事們下班都很早,以往因為董珍珠走得晚,有些人忌憚於此,即使沒有明文規定,也要等別人先走。
絕不當第一個離開辦公室的人。
第二也不當,甚至第三也要猶豫。
「走了啊。」
「等我,正關機呢,一起去地鐵站呀。」
「各位,明天見。」
「拜啦。」
何鹿今天稍微加了會兒班,走出辦公室外面夜色已深,到地鐵口時習慣性要在微信上和莫禕禕聊會兒,才發現忘在了辦公室。
於是又折返。
她坐電梯上樓,到辦公室時裡頭看著黑漆漆的,看來剛才那個加班的同事也下班回去了,她按指紋進門。
走到工位,手機果然安然躺在桌上。
她拿起來,轉身準備離開,卻發現董珍珠緊閉幾日的辦公室門,地上洩出一縷光。
何鹿心裡驚疑,悄聲走近,往裡頭一瞥。
辦公室內,一道身影在桌前低頭,專注整理東西,桌上擺一個大紙箱。
是董珍珠。
「領導……」
董珍珠抬起頭,見到是何鹿,淡笑著點點頭:「回來加班?」
「不是,我手機忘拿了剛回來。」何鹿有點侷促,亡羊補牢地敲了下門,以往董珍珠非常介意人不敲門直接進來,「你……被,要走了?」
她差點兒脫口而出「被辭退」,話到嘴邊又改口,雖然語氣是疑問的,但她心裡已經這樣認定,眼前的畫面分明是標準的離職場景。
她在心裡暗暗對公司這種行為表示鄙夷,只是請了幾天假,就要逼人離職麼,再說董珍珠在這幾年加班的按小時累計不知能合計出幾個月份。
未免不近人情。
「嗯。」
果然。
何鹿沒來由地失落。
董珍珠像是整理得差不多了,也是她的辦公室的私人用品少,用不了幾分鐘。
她抱著半空的紙箱,走到門口,何鹿幫忙關燈。
兩人一起走到電梯,等待的時間裡,何鹿幾度想開口,又把話嚥了回去。
是董珍珠先打破靜默。
「我主動辭的職。其實也早就不想幹了。」她說。
「啊?」
這話,比流言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