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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甚爾,慢條斯理地、甚至有些困惑地說:「而且,我不是活下來了嗎?」
「啊哈……」
「是啊,你活下來了。」
伏黑甚爾忽然有些想笑,但他一點也笑不出來。
只是用那雙沉沉的眼眸注視著千澄。
他看著女性蒼白的面色,未來的一幕幕和現在重疊在一起。
一直針鋒相對的同事。
【伏黑拜爾:「怎麼,你終於有個人樣了?」】
【伏黑拜爾:「這樣也好,要是戚風大人還在,也一定不想看到你一直萎靡不振。」】
【伏黑拜爾:「你瘋了嗎?如果殺死我戚風大人就能回來的話就算了,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我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放開我!」】
一直被小富婆寵愛的雙子。
【伏黑菜菜子:「戚風大人才不是被什麼人殺死的,她是為了大義而死的。」】
【伏黑美美子:「嗚……可是,好想戚風大人。要是我能代替戚風大人……」】
【伏黑菜菜子:「嗚……不能、不能在甚爾面前哭。」】
一直被對方看重的兒子。
【伏黑惠:「啊,老爹,你過來了。」】
他面對甚爾的逼問,只是沉默無言地、悲傷地點下了頭。
一切的一切,都導向了戚風死亡的終途。
而這正是已經失去過一次的伏黑甚爾所無法接受的。
他曾發自內心地承諾著:「絕對,不會再失去了。」
如果放任不管,絕對會失去的。
他曾相信著千澄的承諾:「在大義完成之前,我都不會輕易死去。」
那麼,大義完成時,或完成後呢?
就像現在,伏黑甚爾原以為自己能夠在事態失控時中止千澄傳輸咒力的程序。
可是他直到事情發生後才發現,當千澄和結界建立咒力的聯結、當女千澄走上大義這條路時,已經不是他能夠插入的了。
可是,不管他怎麼被焦灼驅動著想要阻攔她,都無法停下女性為結界、為大義獻身的腳步。
她不會考慮自己,只看重大義。
她對死亡是無所謂的。
只要是為了大義,她隨時隨地都能自毀赴死。
伏黑甚爾開始反思自己對於她的影響力。
能比旁人更加親密
還有個她的姓。
然後呢?
如果天平的一端是大義,另一端是伏黑甚爾,哪一個重要?
哈,他也開始像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一樣患得患失了嗎?
伏黑甚爾自諷著,卻專注地盯著千澄。
一股迫切的衝動讓他問出了口:「你會為你的、我們的大義做到什麼程度?犧牲自己,或者犧牲我們?」
他在天平的另一端加上了自己、惠和其他人。
千澄不假思索地回覆:「你們是我重要的家人,我絕不會犧牲你們哪怕一個人的生命。」
考慮到需要安撫狂犬,還斟酌著用了家人這一更顯親密的詞。
她甚至困惑他為什麼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想了一會又強調說:「你還在想十年後的未來嗎?那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事在人為,無論多麼糟糕,我都有把握去改變,去創造我想要的未來。」
可伏黑甚爾聽著相似的回答,卻只感到了女性息事寧人的態度。
他得到了選擇的答案。
說好聽點,是為了大義犧牲自己。
伏黑甚爾想起十年後自己滿載著酒的房間,承載著遺志矜矜業業做事的拜爾,提到戚風就哭紅雙眼的雙子,以及十六歲就肩負起q未來的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