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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赦聽到系統的話,微微一怔。
難怪千日那天聽說番蘭要把治療法術作為報酬時,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這是獨一無二的,交給他以後,番蘭便失去了以往能夠維持她舒適生活的工具。
番蘭手掌中心的那團凝膠般的力量集合已經逐漸脫離她的掌心。
像海水中的氣泡,緩緩飛上半空,落到餘赦面前。
餘赦伸出手,它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接觸到的瞬間,有一股溫暖的力量從掌心傳遍全身。
身體彷彿被洗滌乾淨了一般,即便是在灼熱的環境下,也能感覺到此刻的溫和。
在氣泡與他融合的瞬間,他的潛意識中,已經學會了這個治療法術。
餘赦將手放在庭慕的後背上,庭慕疑惑地抬起頭。
突然間他們接觸的地方出現了淡淡的嫩綠色微光。
餘赦感覺好像有某種東西,進入了庭慕的體內,剔除病灶修復肌理。
「成功了。」番蘭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她靠在一旁的枯樹幹上,看向餘赦的手。
「最好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你擁有這種法術。」番蘭說,「懷璧其罪,會引來許多人的窺探。」
「當然我也沒有資格說你。」番蘭聳了聳肩,「不過從今往後,我也算是一身輕鬆了。」
她雖然說得坦蕩,然而眼底的那一絲不捨卻出賣了她的情緒。
旁邊的火堆發出噼裡啪啦的焦響。
只見那堆火的火勢慢慢變小,千日似乎在睡夢中感覺到熱源逐漸消失,身體朝著火堆移動。
餘赦甚至看到她身上的袍子,已經被烤出了焦黃色。
番蘭站起來,在火堆里加了一條米黃色的膏體。
快要熄滅的火焰重新燃燒起來。
千日終於消停了,沒有再近一步。
番蘭回到之前的位置,看著千日被裹得嚴嚴實實的睡臉說:「患有炎疫的人,都是撲火的飛蛾。明知道跳下去會死,但追求火焰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能。」
餘赦轉頭:「你明明沒有炎疫,卻願意放棄現有的一切,和她一起踏上尋找火焰的旅程,為什麼?」
番蘭被火光映出的側臉出現了一絲遲疑:「我沒有思考過,自從千日得了炎疫以後,其實我一直非常消極。我做的所有事,都是被動的,是走到前一步後,才做出的決定。」
「我並沒有你想像得那樣無私,我也會捨不得。」番蘭伸手扶住自己的額頭,「但與此同時,我卻在她面前露出一副虛偽的假象。讓她相信,為了她我也願意做一隻飛蛾。」
「明知道那裡沒有花,卻義無反顧地與飛蛾同行。」餘赦說,「即便你心中有所猶豫,但是身體卻已經做出了選擇。如果說撲向火焰是她的本能,那麼拯救她就是你的本能。」
番蘭詫異地看著他。
「你不必指責自己,你現在已經是最接近飛蛾的蝴蝶。」餘赦說。
「謝謝你。」番蘭垂下眼眸,火光在她的眼底跳躍閃動。
「不用謝,心理輔導也是附贈的。」餘赦打了個哈欠,「你守前半夜吧,四個小時後我來接替你。」
他說完抱著庭慕回到車上。
番蘭則靠在枯樹旁,胳膊圈住雙腿,下巴擱在膝蓋上,抬眼看著天空。
極炎之域的天穹很低,掛在夜幕上的星星幾乎快要和遠處的沙丘平行。
餘赦躺在駕駛座上,他開啟天窗的遮罩,最後看了一眼星星緩緩閉上眼。
四小時以後,有一個熱乎乎的東西舔著他的臉頰。
餘赦睜開眼,隨即看到一張幼虎的面孔。
他抬起手,順手在庭慕腦袋上摸了一把,庭慕不滿地用尾巴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