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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明沒讓他困擾太久,找了幾株留下來當樣本的小麥,決明親自個王二狗講作物的不同習性,講如何雜交,講注意事項。
沒有合適的麥穗,決明就用圖紙示意,教他怎麼樣才能把雄蕊去掉,花粉怎麼收集,怎麼授粉。
王二狗仔仔細細地聽決明講,手中還拿著筆做筆記,比要趕考的考生都要勤懇好學。
決明肚子裡的知識被他掏空後,揮揮手讓他自己去琢磨,等明年開春,冬小麥長成了再下地實際操作。
越靠近年關,京都就越發地熱鬧,岑道年還需上朝,在學堂的岑朝安已經放假了。
北風呼嘯,吹散枝頭落雪。
決明撩開厚厚的簾子進屋,鋪面的熱意夾雜著一股難言的臭味,熱意融化了眉梢和睫毛上的雪,決明抖了抖披風上的雪,把披風遞給鍾信,問小酒廠裡的人:「怎麼樣了?」
聽到決明的聲音,王二狗從一個高高的銅爐後快步走來,喜笑顏開地說:「成了成了!」
決明臉上不禁也浮現出笑意,「走!」
決明輕車熟路地繞到銅爐後面,一人高的銅爐底部接著一個精巧的閥門,閥門前挖的有一個池子,池子裡擱著木桶,源源不斷的透明液體從閥門中流出,酒香撲鼻,正有兩個短工聚精會神地守著。
王二狗遞來一口粗瓷碗,決明挽起袖子接過,伸到閥門下,接了一口後放在鼻子下嗅嗅。
果然和白酒的味道一樣,決明不敢抱太大期望,畢竟他試過無數次,不是發酸就是味苦,更誇張的一次直接是臭的。
晃晃瓷碗,透明地,毫不摻雜一絲雜質的酒液在碗裡晃動,決明放在嘴邊抿了一口,剛蒸出來的酒有點燙,舌尖先嘗到甜味,酒液瞬間在口腔中炸開,化為一股酒氣,口舌染上辣辣的味道。
味道差不多了,勉勉強強。
決明心想著,大口喝下一口,白酒入肚,辣意直躥喉嚨,卻並不燒心。
「不錯,差不多了。」又抿了一口酒,緋意躥上臉頰,決明放下碗,「樣品呢?」
王二狗:「都留好了。」
幾人一同去小酒廠後面,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一排瓶子,決明伸手,鍾信遞來一個長長的錦盒,決明珍而重之地從盒子裡拿出一個透明的管子,管子上面有個氣泡,裡面盛著液體。
把管子垂直放在瓶子裡,決明點點頭,「差不多五十度了,如果有更高的就好了。」
他做蒸餾酒,喝倒是其次的,這麼珍貴除非特供給宮裡。相比於享樂,酒放在民間用以酒精消毒的作用更大。
「今年給小酒廠裡沒人都賞銀錠!」決明把管子放到錦盒裡,守在銅爐旁,等他們接完酒液,混合均勻後裝瓶。
小酒廠只有尚書府正廳那般大,裡面有一塊用磨的光滑的大石頭拼接而成的地面,四個短工穿著特製的丁鞋,用鏟子不斷翻著地上的發酵料。
發酵料和酒麴混勻後,放到池子裡再進行發酵,中間還要翻料,等酒麴充分酶解穀物後,裝進特殊打造的銅爐裡面,蓋地緊緊地,下面添火蒸料,一個管子流酒,一個管子排廢水。
這樣,蒸餾酒就做出來了。
先前做廢過無數次,決明都快放棄了,想到酒不僅能喝,還能賣錢,能消毒用,決明才堅持往小酒廠裡投錢。
雖然著酒度數還達不到消毒的標準,聊勝於無。
「官人,酒灌好了。」鍾信端來六瓶酒,決明點點頭,「先帶回去,等下一批就可以送人了。」
決明搓搓手,抱著一個酒瓶,酒瓶裡的酒燙燙的,捂著手很是舒爽。
今天釀出了酒,小酒廠無論是短工還是長工都十分高興,決明也乾脆大方,把第一批酒分給眾人,叮囑他們一個人不能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