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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懲罰的一部分?我看起來,像是獎勵的一部分。」
「滾開……呃……」御井堂剛叫了一聲,那聲音就卡在了喉嚨裡,因為鄒浪忽然舔上了他的耳垂,與此同時撫摸著他受傷的傷口,他的其他幾根手指隔著紗布打著圈的摩擦,讓他又疼又癢。隔著紗布染上了一點點點的嫣紅,又流血了。
鄒浪吻著他的脖頸,一雙手在他的身上遊走,讓他整個人又舒服,又溫暖。御井堂的髮絲還有點濕潤,面色潮紅。
有一瞬間,他甚至懷疑鄒浪會脫下衣服來,甚至潛意識裡,有點期盼這一點。太久沒有過激情的身體,一直壓抑著的慾望,讓他的心跳加速。
可是鄒浪什麼也沒有做,這一次,他沒有掙扎,兩個人就那麼靜靜地抱在一起,互相傾聽著呼吸,心跳,彷彿融為一體。
黑暗中,鄒浪忽然說:「如果明天我死了,我想和你說我愛你。」
御井堂冷笑:「鄒公子的愛情真是廉價,能夠對一個只見了兩天的人這麼掏心掏肺,我這種薄情寡義的人可是做不到。」
這是見面三天御井堂說的最長的一句話。用來拒絕他。
鄒浪並不在意,他越挫越勇,百折不撓。御井堂越是這樣,越是激起他的征服欲。
只要多活著一天,一分,一秒,他就沒有輸。
終有一天他會讓眼前的這個人屬於他,連人帶心。
「如果明天你死了呢。嗯?你就沒有特別想做的事嗎?你心裡就沒有什麼遺憾嗎?沒有死前想做的事?」鄒浪舔吸著御井堂的脖頸,種下一顆草莓。
「有,如果我馬上立刻就要死了,我想再看到我媽媽。」御井堂輕聲說,他固執地認為,在死前,能夠見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一種儀式。如果見不到,倔強如他,感覺眼睛都無法閉上。
鄒浪有點理解他的這種感覺,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身體。他想了解他的想法,想知道他所想的,想開啟他的一顆心。
他還想問些什麼,御井堂則是滿是倦意地閉上了雙眼。
黑夜裡,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心裡卻想著完全不同的事。
御井堂像是冰,鄒浪則像是一團火。
雖然剛剛認識,但是像御井堂那麼冷傲,那麼俊美,那麼厲害,可同時又那麼脆弱的一個人,滿足了鄒浪心中的所有預想,他想要得到他,這種慾望快讓他瘋了。他努力地用盡全身力氣抱著他,想把他捂熱。
可是他忘記了,火會讓冰融化,也許最終握在了手裡,卻發現變成了水。
御井堂卻深深明白這一點,也明白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在這座城市,這些喪屍,這生死之間的處境模糊了他們身份的差別。給了鄒浪美好的嚮往的愛情的錯覺,可是終有一天,不,或許很快,也許下週,行動會結束,也許兩個人再不會見面。
御井堂可以把鄒浪當作戰友,他也貪戀他給他的慰籍,他的後背可以給他,他的身體可以給他,他的生命可以給他,但是唯獨心不可以給他。
這個人太過貪婪,想要的太多了。
情深似海,也抵不過似水流年,更何況是在這動盪的末世。
第12章 最燦爛的煙火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轉入了隧道行走。隧道里一片幽暗,綿長,這條隧道跨越了一條大江,一共長將近十公里,透過了隧道,就是另外的一個城市。
隧道里十分黑暗。御井堂給每個學生發了一個軍用的小型探照燈,綁在頭上。雖然不太亮,但是足夠看路。
黑暗中,總有一些零散的喪屍,會忽然竄出來,所以他們的行進速度並不是很快,第一天結束,走了大約只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晚上大家兩個兩個輪流值班,過了午夜,輪到了御井堂和鄒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