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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原晃了晃酒葫蘆:「總不能是用五雷符騙口吃的。」
江無眠不愧為大師姐,骨子裡有點一往無前的莽勁,趁幾人分析時,召來大劍就劈上去:「大膽!區區築基境小賊,竟敢假借我鶴鳴山的名義行騙,且看姑奶奶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大師姐出手疾如風迅如電,連小師叔都為其中越發精純的劍意眼前一亮。
季原不由感嘆:「無眠這劍修奇才,為何當年定要死守鶴鳴山燒柴火,也不遠來我松雲峰,堂堂正正做個劍修。」
穀粒瞥他一眼:「師叔還想著挖牆腳呢。」
只可惜,江無眠大戰三百回合的美夢落空了。
大劍破開金光罩的一瞬間,那白衣飄飄,飽含仙士之風的女騙子便當頭跪倒在地,大吼一聲「刀下留人」。
穀粒不由來了興致:「留著讓你騙靈米嗎?」
農戶們見到鶴鳴山弟子如此態度,當即反應過來上當受騙了,再看這女子便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
「我還納悶從未見過哪個峰頭上的仙使穿如此白衣呢,原來是假冒的!」
「就是,即無挑花平金,也非雲錦緙絲,竟一時豬油蒙了心被唬住。」
穀粒:「……」
這闊佬穿搭的名聲都傳到凡人嘴裡了嗎?
女騙子被拆穿了,臉不紅氣不喘,跪的筆直還不忘拱手作禮:「吾乃喵玄宗易央。」
江無眠生生收住劍意,自己被反噬也渾不在意,吐出一口血回頭問:「聽過嗎?」
這回連謝殊同都搖了搖頭。
穀粒雖從未出過山門,卻在藏書樓內樓見過有手札記載「喵玄宗秘聞」。
於是偏著腦袋道:「聽聞喵玄宗創派老祖乃是一隻被點化的九命貓妖,擅推算天衍,以卜算之法入道,只是千年前閉關不問世事,自此世間便沒了喵玄宗的訊息。」
名叫易央的人頓時高興起來:「你便是谷與棠?」
穀粒揚眉:「你認得我?」這算是臭名遠揚了嗎?
易央搖了搖頭:「不認得,只是此次出門前,祖師爺囑咐過,我在鶴鳴山境內懲奸除惡,便有機緣遇上你。」
穀粒嘴角一抽:「閣下這能叫懲奸除惡?」
易央不好意思地訕笑:「鶴鳴山域內一派祥和,無處施展,吾便只好偽造了這一出匡扶正義的戲碼,只為求見谷師妹!」
穀粒笑了笑,並未當真:「我看道友方才說『也可』時候的架勢,可不單單是匡扶正義就會收手。」
易央被拆穿了,沉默下來。
就是這片刻的靜謐,讓在場所有人聽到了一聲悠長又寂寥的「咕——」。
這聲音來自易央,農戶們如臨大敵,扛起鋤頭生怕此女藏有什麼後招,就見這人突然一癱直接俯下身趴在了地上。
易央好委屈:「吾只是個築基,還未闢穀,這些日子都靠幫工混口飯吃,好不容易趕到鶴鳴山境內,聽聞你們外出辦事,吾擔心再不弄點吃的,人沒等來先餓死了……」
穀粒怔了怔:「你們宗門每月不會下發靈石嗎?」
易央嗔怪地看一眼:「退隱千年,哪還有如此榮景,實不相瞞,到吾這一輩,已經是三代單傳,窮到家了。」
穀粒:。
這她可萬萬沒想到,畢竟那本手札中點評「喵玄宗卜術極盛之時,曾佔半壁靈脈」。
穀粒搖了搖頭,正想詢問師叔師姐此事如何處置,一偏頭,自家這幾位除卻四師兄,已經全部眼淚汪汪,季師叔還十分誇張地抹了抹帕子。
「太可憐了,怎麼會有如此窮的宗門。」
「嗚嗚嗚,小六啊你聽她這肚子響的,師叔升個境界引來的天雷也沒這麼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