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他接過小鼠爪中之物時,眯彌嚴也認出來這是萬佛塔裡的守護靈,驚詫道:「這東西貪吃的緊,一年到頭也不見它離開萬佛塔幾回,沒想到竟如此親近容掌門。」
容茂鶴心說,你這豬單是我都見了幾回,就差天天往我們山門鑽了。
面上依然笑呵呵:「小東西與我家六徒弟有緣,我算是沾光了。」
他笑到一半,突然止了聲音,疾聲問彌嚴:「敢問貴派後山紅塵閣怎麼走?」
彌嚴見容茂鶴一臉焦急,二話不說伸手引路:「老僧帶容掌門前去,莫著急,到底發生何事?」
容茂鶴見穀粒紙條上留的資訊與念無相也有幹係,估摸著佛子恐怕也落入險境,便將紙條遞給彌嚴尊主,嘴上一邊抱怨一邊操心地解釋著。
彌嚴聽到此事與念無相相關,想到之前二人曾有爭執,最後各執一詞散了,不免也跟著操心起來。
二人加快速度,飛身上了後山,幾乎是風馳電掣地趕到紅塵閣前。
沒等彌嚴尊主敲門,容茂鶴一揮手中拂塵,恨不得當場拆了門窗,一覽無餘。
門是虛掩著,也未曾佈下什麼法陣結界,被這道洞玄巔峰境的罡風一掃,門板吱吱呀呀掀開,最後直接摔在地上撞成了四五瓣兒。
容茂鶴剛要揮手說「一應損壞鶴鳴山全權負責」,眼神聚焦到正對自己的床榻之上,舉著拂塵顫抖起來。
彌嚴尊主正心疼呢,但看鶴鳴山堂堂掌門因為一塊門板全身顫抖,還是故作大方安撫:「容施主不必擔憂,這門板年事已高,久未經修,闔該壽終……」
他眼神也定格在床榻之上,隔著紗帳都看得出裡面坐著的人是誰。
彌嚴尊主覺得,闔該是他自己圓寂才對。
四雙眼睛八個瞳仁,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尷尬又沉默地兩兩對視完畢後,穀粒決定率先下床解釋。
她沒穿僧鞋,仰身起來時,尚未穿好的海青又一耷拉,落到了肩側。
紗帳已然撩開,兩位大幾百歲的老人便眼睜睜看著仙門佛子懶洋洋伸個懶腰,僧衣形同虛設,一身嘬出來的觸目驚心暴露在空氣中。
穀粒又攏了一把僧衣,嫌煩地問道:「您二位怎麼來了?」
此時此刻,比彌嚴尊主更尷尬的是容茂鶴。
他的徒弟他知道,這一身罪證,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只是這佛子被如此相待,怎麼竟無半分惱意?
容茂鶴一邊懷疑當今佛子有什麼受虐傾向,一邊隔空畫出一道藍色符篆,率先將大半個後山都給圍起來,不打算讓此事洩露。
他面上依然皺著眉,嘴裡不饒人道:「我們家小六喊我來的。要是不來,你倆是準備整點什麼大活兒,好嚇死我們這些糟心的?」
穀粒連聲否認:「怎麼會,衲僧與谷施主,屬實……」
清白這兩個字,她是實在說不出口。
但是兩位老狐狸領會到了那層意思。
容茂鶴氣得當場炸毛了,走進來立在屋內唾她:「屬實什麼啊屬實,瞧瞧你那一身……蚊子包,你要說不是我六徒弟乾的,我第一個不信。」
穀粒:???
您可真是我親生的師父,站在對頭的角度幫著說話。
她還沒感慨完,彌嚴尊主也皺著眉頭開口:「無相,便是犯了錯,也該主動承擔,不可一錯再錯。」
穀粒心累了,攤平在床上擺擺手:「都是圈套,我們中了合歡宗南玥長老的蠱術,才會落得這般田地。」
餘光裡,念無相盤腿坐在床榻另一邊。
此時,他緩緩睜眼第一件事,便是蹙著眉心,伸手將穀粒衣衫扶正,然後頗為熟練地替她繫好僧衣。
那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