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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呢?」寒江雪朝寒起的身後看去。
「你舅從側門走,直接去兵營了。」皇城不止一個門,大部分朝臣走正街這邊只是因為離著各自的衙門近,小吃多。寒起是特例,他從邊關退下來之後,就約等於是賦閒在家,只在兵部掛了個職,基本不管事,也不需要日日去衙門點卯。王將軍卻是實打實的金絲衛統帥,平日裡忙得很。
寒江雪點點頭,又不甘心地朝著他爹後面看了看,如今那裡的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他卻仍沒有看到聞嘲風,只能直接問他爹:「無夷王殿下呢?」被留下開小會了?
寒武侯搖搖頭:「他請假了。」
上朝也是可以請假的,前朝對於請假的要求非常嚴苛,有些時候連病假都不給準,輕則罰俸,重則打板,甚至有可能會把官位給直接擼了。本朝卻很寬鬆,病假、事假都能請。無夷王這種病秧子都不是請假記錄最高的。
「是生病了嗎?」寒江雪再次擔心了起來,天氣變換對於普通人來說不算什麼,但聞嘲風肯定是扛不住的。
然後,寒江雪就再也顧不上和他爹多說,調轉車頭,前往了西城區。
寒武侯眼睜睜地看著他以為是來接自己的兒子,就這麼跑了,這讓他的顏面何在?他剛剛還在和其他人炫耀,他兒子有多粘他呢。寒起有點氣不過,心想著,呵,回去我就給你娘寫告狀信。
至於一連幾天、頻頻收到父子倆分別的告狀信的寒夫人,她會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
寒江雪在趕去無夷王府的路上,心臟被嚇得砰砰跳。有個生了重病的朋友就是這樣,遇到任何情況,你都會很容易往特別糟糕的方向想,根本控制不住。因為你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緩解痛苦,只能在每一次他突然加重病情時,為他擔驚受怕。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但寒江雪還是想和聞嘲風繼續做朋友。
聞嘲風……
確實是病了。
每一次天氣變化,他都要遭一次罪,對此早就習以為常。甚至每年這個時候,他差不多都要常住在聖山上。這次他是因為寒江雪才回的京,沒想到就這麼寸,突遇天降大雪,很是嚇壞了王府上上下下的人。
聞嘲風後半夜就發起了燒,幸好宮中的御醫第一時間就到了,說是聖上的意思。
奇蹟的是,無夷王今年並沒有吐血,也並沒有渾身疼痛到無法入睡,反而因為持續低燒引起的頭昏腦沉,他睡了整整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比任何時候都長。
早朝也是皇帝給請的假,負責記錄資訊的門籍都驚了,不是驚訝於下雪天無夷王請假,而是驚訝於竟然是皇帝親自來說,這兄弟倆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門籍既是個詞,也是個官名,本意就不說了,在大啟一般代指的就是記錄朝臣上下朝情況的官員。職位不高,位置卻很重要,一般由三到五人組成,負責為朝臣簽到畫押,整理與會名單、出勤記錄,以及標註請假原因、這是今年第幾次請假等瑣碎事務。
門籍官既不隸屬禮部,也不屬於內閣或者司禮監,是由皇帝直接管轄的,有那麼點秘書部的意思。
聞雲幛把門籍主使的位置給了一個公主子,餘山。這位餘大人的獸形便是一條真正的魚。三刺魚,天生對數字就有著驚人的敏感。是屬於宗室裡比較上進的那一批中年才俊。餘大人在門籍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好幾年,始終表現得四平八穩,沒出過什麼大錯。
他看著今天被一股腦撤去了冊籍的官員,就知道今天的朝會時間短不了。他甚至從一長串官員背後的關係譜裡,推測出了應該是當年的主降派又得罪了皇帝。
等看到聞伯爺的名字後,更是隻餘了一聲嘆息。
餘山一邊撤去了聞伯爺的對牌冊籍,一邊在屬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