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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段話說完,若這會兒她身旁有導演,那導演必定跳著腳衝過來對她吼——拜託妳臺詞能不能念得走點心?拜託妳能不能別萬年面癱臉?拜託望著男主時妳能不能稍微流露點感情?!——可她不會啊。她演技早已掉線了。她甚至連表達糾結和苦惱,都做不到。她唯能平板緩慢地述說,繼而靜靜流淌下眼淚,一顆,兩顆,三顆,她說瓦洛佳,“我很怕,怕終我一生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愛你了。我以前很愛你,是不是?”
其時月亮正冉冉地升到池水斜上方,今夜又恰是農曆二十八,胖大團團的銀盤,鋪灑出一片清輝,令他得以清楚地看到,這世間最晶瑩的淚珠。——歡喜嗎?如果這也算表白。悵惘嗎?她終究是領悟不了愛。抑或是滿足?她好歹肯定了他付出。但更多的還是心疼吧?心疼她木訥下的惶恐,與矇昧中的絕望……
“真是傻孩子。”捧起她的臉,他細細吻去她的淚,舌尖微澀的苦,暫且捺下他鼓譟。“還記得去年在那片熒光海,我向妳求婚時說的嗎?我愛妳這件事本身從未有改變,我娶妳也是因為我想更好地愛妳。那麼無論妳怎樣,我承諾過的都算數,妳也一直是我想要的沈一一。”法令紋延展開迷人的弧度,他給她的笑比五月西伯利亞的風還柔暖,專注凝視她的眼眸一如她無名指上的祖母綠,幽邃,清湛,且純粹。
這樣的他她真愛看,哪怕僅僅似小童盯牢心水的玩具。除此她還愈來愈歡喜觸碰他,帶著新奇去拭探,他的硬朗與強健,無不深深吸引她。瓦洛佳瓦洛佳,仰起小臉她定定回視他,“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以前的我是怎樣愛你的?”不是說會模仿已經太難得了嗎,不是說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嗎,只要他說她就會去做,只要他示範她就會依葫蘆畫瓢。
“嗯……”努力做出回憶狀,大叔一本正經地回答她,“那時的妳時常會摟著我不放,像現在;那時的妳還會親吻我,像這樣——”蜻蜒點水般吻了吻她的唇,大叔你這麼做就有失厚道了。然而誰叫她是他的傻孩子?他一觸即分的嘴唇尚裝模作樣地徘徊距她0。01公分遠,她已然切切實實吻住他。蜷起的腿亦不知不覺盤上他的腰,她像小考拉般四肢用力緊緊纏住他。人的本能向來是獨立存在的,哪怕她的情感仍處於混沌,她的身體卻先一步做出最忠實的選擇。
不過這個吻既不深入持續得時間也不長,因為實誠的小傻瓜急於求證對不對,“是這樣嗎瓦洛佳?以前我也這樣吻你嗎?吻你可以替代愛你嗎?吻你可以加深你給我的印記嗎?”
星星湖般晶亮的眼眸殷殷望著他,女孩兒輕訴俄語時那份柔糯與舒婉,猶似宮鶯囀曉光。這幸福來得太突然,饒是大叔也屏息靜了靜,整整兩秒他方道,“不夠。張開嘴。再來——”她唇間那醉人的芬芳,他已多久沒嘗過?以致芬芳都化為泛青的漿果,糅成思念的苦澀。可他終於能夠這樣吻她了,隔了五載終於能夠了,於是苦是甜澀是蜜滿滿沁入他心窩,填補滋潤了他久旱焦慮的欠缺。
至於這樣會否嚇著她?他完全顧不上考慮了。一手扣住她脖頸他輾轉吮得她氣都喘不過,另一手則自有主張地希冀著更多。薄薄泳衣很乾脆地被褪去,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在回味她,回味她纖秀嬌妍的媚骨,回味她細如凝脂的肌膚,回味她造物恩寵的起伏,更回味她宛妙的豐盈與幼嫩。
溫泉池另一側水下半尺砌著一張漢白玉石床,一端略高堪堪出水面,這石床本是當初紀小鄢用來泡湯小憩的,現在,潘多拉魔盒一朝開啟他裹挾著她大鯊魚一樣幾下游過去,再一個轉身禁錮她在石床上。
池畔有樹影瑟瑟模仿她顫抖。他的指尖燃了星火疾疾蔓延開。天邊胖大的月亮已移至他們頭頂正上方。月光映著天涯亦映著她腕上遮掩傷疤的手釧。手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