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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聖寺的塵光和神霄派的斯年。
在微暗的燈光下,他們的表情似乎沒有昨天那般溫和,對於周邊熱絡地與他們打招呼的人反而有點冷漠和疏離。
洛秋也沒有要與他們打招呼的慾望,只想著趁機溜走。
白鬍子老道將她的孫女介紹給主桌上的重要來賓。洛秋的聽力很好,那個白鬍子便是溫山派的掌門,而那位容貌可人的便是林碧兒,那位姨娘的女兒。
洛秋斂下眼眸,其實她對於這位庶姐沒有多少喜歡,也沒有多少討厭。他們只不過是陌生人。
但是在外公常年的教導下,她對於溫山派有一種天然的生理惡感。
當洛秋第一次聽到父輩那些狗血故事,她對於娘親的柔弱和逆來順受真是怒其不爭,不過斯人已逝,多說無益。
但對於溫山派違背當初的諾言,任由那個誰納妾生子,並且欺負娘親,洛秋還是有一股惡氣想要發洩。
正當溫山派掌門正在滔滔不絕在講述門派的發源和做出的貢獻之時,洛秋已經假借肚子疼離開了。
而主桌上的塵光鳳眸一眯,看著她離去的方向。
洛秋拐過一個彎,立馬猴子上樹,站在一顆古松的最高處。她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整個溫山派的地勢。
首先是林氏的祠堂。
洛秋大致估摸了位置,突然發現自己心愛的大包裹還留在宴會場所。她突然陷入了猶豫,她待會怎麼去把她的包裹拿回來。
不管怎麼樣,她先把娘親的牌位拿過來再說。
她幾個跳躍避開巡邏的守衛,順利潛入祠堂中。
千百支蠟燭點燃著,裡面恍若白晝,有著淡淡的檀香味。
洛秋在琳琅滿目的靈位當中尋找著她孃的靈位,然而她找了一圈卻沒有洛氏婉孃的牌位。反倒只在林廷萬旁邊找到了小妾雲孃的牌位。
她嘆了一聲氣,拿起便宜老爹的牌位,直接一腳踩碎,然後興致缺缺地轉身,對上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洛秋驚訝地看著淺笑的塵光:「你怎麼在這裡?」
短短一句話,卻越說越心虛。
「施主又為何在此,砸人靈位?」塵光問道。
洛秋想了想,沖他燦爛一笑,然後撒腿就跑。然後她發現被攔了去路。
「塵光大師是想管閒事?」洛秋揚起下巴,露出危險的眼神。
塵光失笑道:「貧僧也不是愛操心的人。只是與施主一見如故,覺得閣下並不是一位平白無故搗蛋的人。」
洛秋摸了摸鼻子:「我與這溫山派有仇,但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濫殺無辜。」
塵光聽到這麼一個小姑娘說起「濫殺無辜」,不由輕笑了一聲:「貧僧倒不是懷疑。只是此次溫山派大宴賓客,貧僧作為崇聖寺委派前來之人,自然要護得此地周全。」
「最起碼在今晚上。」他又補充道。
洛秋眼珠子一轉,頗為厚臉皮道:「原本我準備給整個宴會下藥來著,如今你這麼一說,那我便不做了。」
「孺子可教。」
洛秋突然抬起頭:「那我答應了大師一件事。出家人慈悲為懷,也幫我完成一件事吧。」
塵光卷長的睫毛眨了眨,突然粲然一笑:「有何不可。」
洛秋一把拉住他有些寬大的袖子,往外跑。
正好遇到溫山派值守的弟子,洛秋帶著塵光直接翻身上了屋簷。
塵光有些好笑地問:「需要幫助我什麼?」
洛秋坐在光滑的琉璃瓦上:「我娘親是湘西洛氏婉娘,嫁於溫山派掌門獨子林廷萬為妻。然而遇人不淑,飽受磋磨,生下我便難產而死。」
塵光極為平易近人地坐下問道:「原來如此,貧僧方才觀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