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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給傅澄頤餵完藥,見孩子不鬧了,她緊繃著的那根弦也總算是鬆了下來,只是有些虛脫,整個人便被傅冉給順勢攬進了懷裡。
她無力反抗,只乾脆倚在那人的胸膛,一動不動。
傅冉的大手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像是哄睡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許紓華便聽得那人溫柔的聲音響在頭頂。
——「紓兒,我知你恨我,也知自己上輩子做錯了許多事情,最對不住的便是你。可既然命運讓我們重活一世,我想這定是老天給我贖罪的機會。」
——「我不奢求你原諒我,我只求這輩子能守在你身邊,護你,愛你,將我上輩子所虧欠的一切都彌補回來……」
——「紓兒,你便……別再推開我了吧。」
「娘娘?在想什麼呢。」浣心端了熱水進屋,將許紓華的思緒拉扯回來。
許紓華垂下眼,又俯身去貼了貼傅澄頤的小臉蛋,「沒什麼。」
「娘娘,昨晚陛下來時給奴才們都嚇了一跳。」浣心說著將熱水盆放下,又過來替許紓華穿衣,「奴婢正準備去後院給小太子煎藥,就見陛下匆匆而來,說什麼都非要親自來煎。奴婢本想著陛下飲了酒,怕是……」
她說著「嗐」了一聲,「總之依奴婢看來,陛下對您跟小殿下是用了十分的心思,娘娘,您……」
她話未說完便被許紓華的打斷了。
「浣心,本宮發現你近日話越發多了,可是安排的差事太少?」許紓華冷冽的目光朝著這邊看來,嚇得小丫頭連連擺手。
「沒有沒有!奴婢還有好多事要忙,不少不少!」浣心慌得小臉都變了色,瞧著倒也十分可愛。
許紓華忍不住笑了一聲,尚掛著水珠的手指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不必你擔心,本宮的事情自有分寸。」
「是是是,奴婢再也不多嘴了。」浣心縮著脖子悻悻答應著,拿了手巾遞給主子擦手,這才將用過的熱水端了下去。
待到人出了屋,許紓華方才眸中噙的笑意漸漸淡去。
「原諒一個人,豈是那麼容易的事……」
「陛下,少將軍已在御書房候了好一會兒了。」
傅冉方才邁進乾暉宮的大門,便有小太監匆匆過來稟報。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昨晚約了沈以昭今日見面,因著夜裡傅澄頤生病了,險些將此事給拋到了腦後。
皇帝重重呼了口氣,「給少將軍上一杯好茶,朕這便過去。」
「奴才遵命。」那小太監快步回了御書房伺候,傅冉則是帶著李卯去了後面的寢殿。
換下身上那件帶著酒氣的衣裳,傅冉用濕帕子擦了擦臉勉強提起神來。
李卯一邊幫主子繫著腰帶,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您昨晚一夜未眠,今日見過少將軍後可要歇息會兒?」
皇帝垂眸抻了抻衣袖,未有片刻的歇息,直接朝著御書房去了。
「不了,前朝事務繁忙。朕今日免了上朝,怕是又有一堆摺子要批。」
這話說得倒是不錯。
今兒一早李卯進屋提醒主子要上朝,傅冉因著小太子的病情而將朝議給推了,只讓眾人將摺子遞了上來。
現下又是多事之秋,想來御書房的桌案上怕是已然堆了數十本了。
李卯這麼想著便也沒再說話,他主子向來勤勉,便是從前的先帝也不如他眼前這位賣力。
雖是如此,朝中卻仍舊多有不滿,那些大多都是太后的人。
好在傅冉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恩威並施,現下看來朝中倒也還算穩定。
這般想著,主僕二人已然到了御書房。
「陛下萬安。」沈以昭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