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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隨朕去一趟御審司大牢。」
「是。」
「娘娘,聽聞前日陛下將押在御審司大牢的六皇子給放出來了,昨兒一早李公公便捧著聖旨去了容昇殿。」
浣心扶著主子出了寢殿,如是說道。
許紓華倒也不意外,只站定腳步抬眼去看頭頂正盛的日頭,微眯著眸子,「想必如今不該稱六皇子,應稱六王爺了吧。」
浣心連連點頭,「娘娘說得不錯。陛下賜了寧王封號,還賞了京中的府邸,聽聞是一處風水極佳的宅子。如今人已經搬進去了。」
這話後宮的丫頭奴才們只當作個新鮮事來聽,許紓華卻是要將其中的意味都給琢磨透了。
傅冉走的每一步是何用意她都要知曉,這樣才能便於日後與這人進行抗衡。
她從來都不是隻想做個皇后而已,傅冉一日不體會到她當年的絕望,她便一日不痛快。
軟禁太后,傅禹封王,這些都不過只是個開端而已。眼看著一家人內鬥,她這個「外人」才能坐收漁翁之利,不是麼?
思及此,許紓華抬手遮了一下眼前的陽光。
「浣心,你說這秋日的陽光也並不遜色於夏時的,為何卻感受不到如夏日般的暖意呢?」
小丫頭皺著一張小臉搖頭,「這……奴婢愚鈍,不知。」
「許是離得遠了吧。」她笑著說了這麼一句,目光落下來,卻剛好看到站在宮門口的那人,不由一怔。
許紓華下意識地扯了下嘴角,正欲行禮,便見那人快步走了過來,將自己身上披著的斗篷覆在了她的肩上。
龍涎香的味道隨著那件斗篷撲面而來,霎時間充斥著許紓華的整個鼻腔。
她冷不丁想起了年少時不慎落水的那次,寒冬臘月,水涼得刺骨。
恍惚之中她看到有人跳下水朝著這邊遊過來,她看不清那人的臉。
待醒過來的時候,撲鼻而來的便是這股子龍涎香的氣味,她身上裹著傅冉的絨斗篷,整個人倚在他的懷裡,耳邊也是他的聲音。
她想,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她便已經愛上了這人,即便是做妾也願意守在他的身邊。
只可惜,年少時的情意純真,卻也太容易被辜負。
「難得你出門,朕陪你去御花園逛逛可好?」傅冉溫柔的聲音將她從回憶中喚醒。
鬼使神差地,許紓華點了頭,任由那人擁著她朝御花園而去。
「來,坐下歇一會兒。」不知逛了有多久,身旁那人便扶著她在涼亭中坐下。
這會兒陽光正盛,照得涼亭內亦是明亮。
許紓華方才坐下,傅冉便讓人呈了暖手爐過來給她抱著。手爐外面裹了一層柔軟的絨皮,那暖洋洋的觸感令人心情都不由得跟著舒暢。
「陛下今日想必是有話要說。」走了這麼一會兒,許紓華也早已恢復清醒,故而這會兒仍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朕不過是想多陪陪你。」傅冉的大手輕輕搭在她的手背上,溫熱的指腹緩緩摩挲了兩下。
「若非要說有事,紓兒倒也是猜對了。」他說著從袖兜中拿出了一個精緻的木匣,半鏤空的花紋,上面還攢了金絲銀線,極為漂亮。
「這是?」許紓華不由凝眉。
她本以為這人會趁機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但顯然並非如她所想。
傅冉將木匣遞至她面前,緩緩揭開蓋子。
只見裡面靜靜躺著一根簪子,紅褐色,像是經過無數次的打磨,泛著漂亮的光澤,簪花是兩朵牡丹,一朵開得正盛,一朵含苞待放,栩栩如生,與簪身一體,花旁還刻有一個「紓」字。
許紓華微怔,才明白過來這人的用意。
「那日朕瞧著你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