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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孤雪顯然也有些不自在,低聲說道:「回頭……我便除去這一片竹林。」
謝嶠的反應激烈,拉高了聲音:「你敢?!」
沈孤雪茫然:「我、我以為你不喜歡。」
謝嶠也不好說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只乾巴巴地說:「還是留著吧。」
沈孤雪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低低地「嗯」了一聲。
就在兩人討論著竹林的去留之時,明月宗的人終於有了反應。
一個留著長須的中年男人姍姍來遲,凌空而起,直面著龐然大物。他一身白袍,仙風道骨,冷聲道:「此處是明月宗,邪魔外道休得在此放肆!」
謝嶠瞥了一眼,低聲問:「這誰?」
沈孤雪端詳片刻:「不認識,應當是宗門中的長老。」
謝嶠懂了。
沈孤雪不認識,就等於是可以隨便欺負的。
他回了一句:「就是知道這裡是明月宗,我才來的,不然……我來這個破地方做什麼?」
這話可以說是攻擊性拉滿。
長老聽了都變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他憋出了一句,「放肆!」
謝嶠站得有些累了,打了個響指。
白骨立刻搬來了一張流光四溢的寶座。
謝嶠坐了上去,準備好好講講道理。
他一手撐著下頜,話中帶著笑意:「放肆?我看你們明月宗才是放肆,竟敢來西魔州抓人。」
長老眉頭緊皺:「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謝嶠換了一個舒服一些的姿勢:「抓了人還不認帳?明月宗抓了我們魔宗的護法,如今卻敢做不敢當?」
「放人!」
「對,不放人的話,就把你們明月宗給砸了!」
「就是,別以為我們西魔州的人好欺負!」
三言兩語間,殺意迸現。
眼看著場面鎮不住了,長老心中一慌。
抓人?
什麼意思,明月宗和魔宗相隔這麼遠,平日裡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也犯不著去得罪魔宗。
難不成……這些魔修只是想找藉口來明月宗碰瓷?
長老驚疑不定。
他一時不知道謝嶠所圖為何,但也不想和這群魔修起衝突。思來想去,只好搬出孤雪仙君來威懾這群人:「你們這般囂張,是不將孤雪仙君放在眼裡了嗎?」
「此處乃是孤雪仙君的洞府,我給你們三息時間速速離去,不然的話——」
轟隆一聲巨響。
無數道劍意憑空而起,圍繞在了雪峰四周。
長老的聲音響徹天地:「休怪刀劍無眼!」
……
域外天魔又換了一具身體,俯身在了明月宗的弟子身上,順勢混入了明月宗的隊伍之中,在一旁光明正大地看著熱鬧。
域外天魔乃無影無形之物,可隨意進入他人的身體,只要修為不如他、意志不堅定之人,都會淪為他手中的傀儡。
所以他才能分別操控魔宗和明月宗的人,裝出一副針鋒相對的模樣。
域外天魔仰頭看著上方的飛舟,盯著那一道紅影,恨得牙癢癢。
本來他應該早就佔據了修真界,將域外天魔的種子都種到每一個人的身上,可偏偏運氣不好,撞到了謝嶠的手上。
一開始從域外降臨,準備吸收養分破土而出,可還在孕育過程中,就被謝嶠一刀給劈了出來,只剩下一縷幽魂到處飄蕩。
還好天道還是眷顧他的。
他找到了一具屍體暫時使用,那屍體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他就借用這能力,去找謝嶠報仇,順便解決那個剋制天魔的天道之子。
可沒有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