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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機靈抖的。

孟夫人眉梢都沒有顫動一絲，目光依然在書上，口中漫聲問道：&ldo;三小姐跟著先頭的女夫子，都學了些什麼?&rdo;

沈溪深吸一口氣，仔細稟道：&ldo;《女誡》《女則》《毛詩》《楚辭》，還有半部《論語》。&rdo;

孟夫人點了點頭，又問：&ldo;最基礎的都在這裡了。三小姐既然學到了這裡，接下來想學什麼?&rdo;

自己想學什麼?

沈溪有一瞬間的茫然。

自古以來，都是老師告訴學生應該學什麼。而不是學生跟老師提要求呀!

難道，這也是考試?

忽然想起如如院裡沈濯的修行內容‐‐

沈溪試探著回答：&ldo;弟子想多學些規矩，就像二姐姐那樣的。&rdo;

唉，這就是眼界差距啊。

沈濯的父親畢竟是禮部侍郎，母親又是豫章羅家的嫡出小姐。

她一聽到自己的問題，第一先皺了眉，然後告訴自己：

《詩經》是要重講的，四書是必須學全的。史書是要學的，大秦地方誌是要學的，風物人情是要了解的。至於其他陶冶性情的，楚辭漢賦六朝的小品文，各種文學大家的集子也都是要看的……

她甚至給自己開了個課表書單。

到了這位三小姐這邊，卻只會窺伺旁人!

孟夫人神色不動，看著沈溪：&ldo;既然如此，我就從宮規祖制講起，還望三小姐不要嫌煩才好。&rdo;

宮規祖制?!

這可是要嫁入王公貴戚之家的大家小姐們才能得到的教導!

而且，只有尚儀局的女官們才敢教!

沈溪激動不已，小臉兒通紅，立即就大禮拜了下去：&ldo;多謝先生!&rdo;

&ldo;只是三小姐，府上如今亂鬨鬨的，我怕也很難安心在沈家教你多久。三小姐能學多少，是多少吧。&rdo;

孟夫人淡淡地看著愕然的沈溪，就好像正在議論最無關緊要的天氣問題。

起點很高。

孟夫人講的東西，沈溪學起來有些吃力。

尤其，是在她不停走神的情況下。

一個時辰後，長勤回來了，在院子裡笑嘻嘻地告訴青冥：&ldo;今兒老闆不在家，我等了好久才拿到東西。&rdo;

青冥哼道：&ldo;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倒逛得好!&rdo;

長勤嘴裡還在咕噥著什麼，卻明顯得低下去了聲音。

沈溪完全學不下去了，索性告辭。

呂媽媽不在。

沈溪將其他人也趕了出去，關起門來跟母親說話。

半個時辰之後，馮氏開了院門，扶了小丫頭去了桐香苑。

等她從桐香苑出來，立即轉道去了醒心堂。

米氏還沒生出來。

馮氏進了院子，立即顯出自己掌家的熟稔：&ldo;都擠在門口做什麼，都散了!熱水不能斷，參湯燉了沒有?孩子下生是要先呷一口黃連的，可備下了?&rdo;

一邊又吩咐小丫頭：&ldo;去，回去告訴呂媽媽，讓她看看各院的晡食都備了不曾。雖說病的病，哭的哭，但該勸吃飯的時候，大丫頭還是要勸的。完事兒了讓她過來，我就在這裡等她。&rdo;

米氏在屋裡一邊大汗淋漓地聽著穩婆的話用勁，一邊卻聽見了，身子一顫，啞聲問道：&ldo;外頭是二嫂?&rdo;

大丫頭寶鈿忙上來給她擦汗，低聲告訴她：&ldo;府裡的女主子們都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