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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濯禮貌地把沈老太爺也趕出了桐香苑。

&ldo;聽說今兒酉正要給祖父接風，閤家在桐香苑的小花廳聚宴。天兒不早了，院子裡須得趕著收拾打掃。祖父在這裡也不便的，不如且回上院去歇著吧。&rdo;

韋老夫人在內室聽得清清楚楚，揚了揚嘴角。

她自然是沒燙著的。

這個機會是她故意給鮑姨奶奶的，自己怎會沒做了最妥當的防護?

一件舊衣裳而已。她還不至於在乎那個。

晚間聚宴，誰都沒那個心思，大家默默的把飯用了。沈老太爺意思了幾句話，就算完了。

壽眉悄悄地出現在韋老夫人身後，看著沈濯輕輕頷首。

沈濯瞥見，鬆了口氣，當即起身告辭：&ldo;我去看看我母親。&rdo;

韋老夫人忙命壽眉：&ldo;夜了，去那邊的路不好走，你陪著二小姐去。&rdo;

壽眉正中下懷，低頭應是。

沈老太爺索性也就揮手散了席。

一路無話。

羅氏吃了藥，已經安穩睡了。沈濯叮囑芳菲幾句，便回如如院。

壽眉索性跟著她又回去，在內室坐定，兩個人安生說話。

&ldo;……二小姐，真的沒再查出旁的人了。&rdo;

沈濯沉默下去，半天，問：&ldo;如何那天恰好花園裡便將所有人都遣走了?&rdo;

壽眉解釋：&ldo;頭幾天灑掃的便告假，就那半日不在。剪枝修葉的因是兩三天修一回，頭天園子裡的修剪完，便被命第二天把外書房旁邊的冬青梅樹都剪一剪。

&ldo;新來的菊花珍稀，搬花的時候便沒照著往日的規矩一人一盆，而是兩人一盆架走的。

&ldo;西邊原本有兩個守門的。趕巧我們院子跟醒心堂中間的那一段路上，夜裡被風吹掉了幾根枝子，落葉厚了都蓋住了。三小姐差點兒摔在那裡，所以貝嬤嬤隨口招呼了她們去幫忙收拾一下。&rdo;

沈濯正輕輕摩挲著暖爐的手指一頓：&ldo;沈溪也在那裡?&rdo;

壽眉忙道：&ldo;貝嬤嬤瞧見她了的，一直在醒心堂旁邊的摘花兒。&rdo;

沈濯沉默了下去。

&ldo;誰指派的修剪外書房花樹?&rdo;

&ldo;此事一向都是呂媽媽安排。&rdo;

沈濯的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呂媽媽……

這個呂媽媽……

跟花錦院的人，難道還有什麼關係不成?!

……

……

翌日清晨，沈濯帶了人出門，直奔京城南邊的安化門。

離著城門還有一段距離，挑了個茶樓雅間，沈濯上去在二樓坐定等候。

今日跟著的是竇媽媽和玲瓏，還有幾個僕婦車夫等人，在樓下坐地。

沒了旁人，也不虞有人能聽懂，竇媽媽垂眸低聲稟報：&ldo;事情都很妥當，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聽的一句沒聽。&rdo;

沈濯的心神似乎並不在她的話上，只是坐在桌邊，遠遠望著隔了軟簾的窗外。半晌方嗯了一聲，道：&ldo;今天夜裡，你去問，就應該都能問出來了。&rdo;

竇媽媽應了一聲是，又輕聲道：&ldo;明兒大老爺就能回來了。小姐，您別急。&rdo;

沈濯挪回了目光，也轉開了話題，問道：&ldo;媽媽的兒子，聽說跟著胡商去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