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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信言含笑看著她，收回了手，和聲道：&ldo;我昨日已經跟你母親商議妥當。為了我們家微微能平安無事地長大，等我一走，她就會打起精神來主持家務。你這邊，我也排了一些功課。一會兒你去桐香苑給你祖母請安，我去見見你們那位孟夫人。&rdo;

功課?

沈濯有些忐忑：&ldo;爹爹，孟夫人的功課已經很多了……&rdo;

沈信言板起臉：&ldo;你玩了十二年，還沒玩夠麼?竟然還敢嫌功課多了?&rdo;

沈濯吐吐舌頭：&ldo;女兒不敢。&rdo;

外頭就有六奴恭聲道：&ldo;回稟大老爺，二小姐，該去桐香苑了。孟夫人那邊已經來人提點，一個時辰後就要開始上課。二小姐不可再誤。&rdo;

沈信言笑一笑，揮手令她趕緊走。

沈濯跳起來兵荒馬亂地跑了，邊跑邊喊：&ldo;祖母今兒早上一定不開心，帶上前兒做好的梅花茶!六奴茉莉看家，玲瓏跟我走，快著快著!&rdo;

沈信言看著她帶著小丫頭一溜煙兒出了如如院，自己立了起來，和聲命人：&ldo;帶我去煮石院。&rdo;

六奴推了茉莉一把，茉莉戰戰兢兢地上前一步：&ldo;是，大老爺這邊請。&rdo;

沈濯趕到桐香苑時，韋老夫人正眼巴巴地盼著她和沈信言。

一看沈信言沒來，韋老夫人眼底滑過一絲失望，接著又把她接到懷裡一陣揉：&ldo;祖母的微微乖乖……一看小鼻子紅著，就知道早上被你爹爹罵了。下次不給他罵，直接跑到祖母這裡來，祖母都替你擋著!&rdo;

沈濯忙擦擦鼻子，不好意思道：&ldo;爹爹沒有罵我。&rdo;又交待了沈信言的去向，道：&ldo;祖母，孟夫人今兒不放我的假。我得趕緊回去吃早飯，然後去上課。&rdo;

韋老夫人失笑：&ldo;好好好!快去吧。溪姐兒已經回去了。晚上再過來。祖母今兒做好吃的，給你留著。&rdo;

沈濯做鬼臉：&ldo;祖母，你那哪兒是給我留著?是我爹爹留著吧?&rdo;嘿嘿笑著，轉身又一陣風似的跑了。

壽眉忙給她打簾子，又追出來：&ldo;二小姐。&rdo;

沈濯立在院子裡回頭：&ldo;什麼?&rdo;

第七十六章 我們家閨女很驕縱啊

壽眉站在臺階上，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ldo;今兒一早，聽得說，小鮑姨娘自縊了。&rdo;

沈濯眉心一蹙。

昨天分明是捆起來收押的，她哪裡來的手自盡?

心中一動，問：&ldo;那兩個媳婦呢?&rdo;

壽眉的眉梢輕顫：&ldo;發賣了，兩家人一起，賣去了煤窯。&rdo;

沈濯的手輕輕一抖，旋即挺直了腰背，冷聲道：&ldo;一念起，一果生。都是咎由自取。&rdo;

說著，眼神卻望向了無盡的長空。

壽眉走下了臺階，強忍住心潮澎湃，低聲對沈濯道：&ldo;二小姐，奴婢想請老夫人的示下，明後年嫁人。&rdo;

沈濯驚訝，啊了一聲。

這個事兒，你是怎麼想起來跟我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講的?

壽眉垂下了頭，可還是擋不住全身都在釋放著某些不知名的情緒：&ldo;奴婢想嫁一個莊子上的老實人，家裡兄弟眾多的，不需要他留下贍養爹孃的。&rdo;

沈濯眨眨眼。

跟我說?是讓我給你找婆家麼?

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