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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福哼道:「當老夫多樂意來呢。」
他耷拉著眼,又多掃了兩遍,問道:「你新主子畫的?」
我道:「是啊,魏才人看重這畫兒,不想讓那些粗蠢的匠人瞧了去,所以讓我來裱。」
不忘叮囑慶福道:「慶福爺爺你看便看了,可千萬別告訴陛下,魏才人說要給陛下一個驚喜,讓我們都先好好地瞞著。」
「老夫何時多過口舌。」慶福道:「只是瞧這筆法,倒像是你的大作。」
我一邊往紙背面塗漿糊,一邊問道:「慶福爺爺還懂賞畫啊?」
慶福背著手轉過頭:「陛下喜歡,老夫不過是偶爾跟著看看而已。」
我毫不留情地戳穿道:「他連韓大家是哪根小秋葵都不知道,還說喜歡畫?」
慶福衝口而出:「陛下私底下常常……」但似是想到了什麼,迅速地閉了嘴,警惕地看著我。
「他私底下常常做什麼?看春宮嗎?」我又在賤賣節操。
慶福一巴掌呼在我腦袋上,差點把我的臉摁進漿糊盆子,氣咻咻道:「洗洗你的嘴!」
第二十六章-失戀的上司
我覺得自己簡直是不世出的裝裱奇才,即使被慶福一巴掌呼了熊臉,依然把畫裱得幾乎毫無瑕疵。
好不容易等紙乾透了,我一路遮掩著寶貝畫兒,做賊一樣回了宣微殿。
魏婉兒看了成品後滿意極了,止不住地笑。
她每次一開心,眼睛裡就會有星星點點的碎光,像李斯焱珍藏的西域琉璃晶石一樣,此刻這帶著星光的清秀杏仁眼正快活地看著我,彎成一隻可愛的扁杏仁。
小蝶湊趣道:「沈娘子長得與才人竟有幾分相似呢,尤其這眼睛,都是又大又圓的杏仁眼,好看得緊。」
魏婉兒聞言,仔細看了看我,點頭道:「真的呢,你不說我還發現不了,而且不獨是眼睛,鼻子嘴都有點像,難怪我一見沈娘子就覺得親切,不覺得是普通宮人,倒像是自家姐妹一樣。」
我連忙笑道:「小蝶淨會哄人,我哪能和才人相提並論呀。」
魏婉兒道:「你別這麼說,我才發覺咱們倆生得真有相似之處,唯獨是差在髮式和眉毛上,沈娘子這眉毛應是沒有修過,若是打理一二,說不定我們當真是像一家子姐妹一樣了。」
我默默記下了魏婉兒的話,回去對著模糊的小銅鏡照了半天,驚訝地發現:咦,真有幾分相似。
可是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問題出在氣質上。」
小蝶如是回答了我。
「你看,咱們才人是最柔婉不過,聲音如春風化雨,舉止如弱柳拂堤……」小蝶一連用了兩個高階比喻,聲情並茂道:「如此佳人,定是哪位仙娥嫌長生寂寞,下凡體驗俗世紛擾的。」
那馬屁拍得啪啪作響,聽得我一愣一愣的,期待地問道:「那我呢?」
小蝶沉默了半晌,誠實道:「你不一樣,外面都說你是太歲兇星下凡,與陛下一番搏鬥之後,被鎮壓在了太液池蓬萊島之下,五百年後方能重現世間。」
我大受震撼,萬萬沒想到我的民間形象演化如此迅猛,都從母夜叉升格成了太歲兇星了。
小蝶緊急補充:「……這,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就是外面亂傳嘛。」
我短暫地失去了自信,拍拍最近長胖的臉蛋,鬱悶地問道:「我是不是也該溫柔著點?」一邊低頭做不勝嬌羞狀。
小蝶被我噁心到了:「你們文人常說的那個成語叫啥來著?東施效顰?」
氣得我一秒恢復了悍婦的原本面目,擼起袖子暴揍這個倒黴孩子。
接下來的兩天,魏婉兒一直帶領著瑞音和另外兩個擅長手工活兒的宮女,悶頭搗鼓要送李斯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