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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繼怎麼可能信他這話,要是尋常匕首他會是這幅神情?再者,尋常匕首為何沈長青還惦記在心裡千里迢迢讓他歸還?
「王爺,您與沈長青是舊識吧?」
寧王也知道方才說的話騙不了人,心裡稍稍糾結了一番,還是簡單解釋道:「是舊識。他喜歡這匕首,我正巧就當做生辰賀禮贈與他了,後來出了點事,他回了江陵,且再不會入京見我……這匕首他揣在懷裡恐怕也掙紮了許多年,能託付你歸還與我,他這是徹底看開了。」
這一段故事說的沒頭沒尾沒細節,薛繼聽得雲裡霧裡拎不清,看人眼中有一絲疲倦,便不好再追問,猶豫了一會兒,低頭看著匕首:「那您怎麼想著賞給臣了?」
「這不是賞賜,是贈送。」寧王看著薛繼說道:「他能託付到你手裡想必與你也是投緣,我和他那些前塵舊事已經散了,如今這就只是一把鋒利的匕首,贈與你防身正好。」
薛繼沉吟了一會兒,將匣子合上揣進懷裡,再抬起眉眼看向寧王,欠身道了謝。
「多謝王爺。」
日頭正盛,臨近午時。
寧王終於回到了馬車上,透過掀開的簾子看著外邊的薛繼。
「保重,走了。」
第52章 軟硬兼施
與寧王一別,薛繼拖家帶口日夜兼程趕赴乾州上任,此時春色已經不剩幾分,草木興榮正是盛夏。
盛夏便是一個「熱」字,尤其正午的日頭毒辣,蒸得人喘不過氣來。
途徑鎮上驛館,除了住店歇息之外,薛繼還跑了幾趟給妻子小兒買酸梅湯綠豆湯一類的消暑之物,越往南行暑氣越盛,難以想像這樣的時節在乾州該有多煎熬。
天一亮一行人又踏上西南方向的路,馬車上薛繼愁眉苦臉,沈玉容看他愁了許久,終於沒忍住按著他肩頭勸道:「大不了多置些冰,無非多花點銀子的事兒。」
薛繼握著她的手示意她安心,隨即又閉上眼睛靠在座上寧神。
不得不說沈玉容會帶孩子,薛琛自小就懂事,路上如此顛簸勞累他竟是不哭不鬧,閒著無事寧肯睡覺也不淘氣,碰上薛繼有雅緻了便領著他讀書背詩。
薛繼見小兒懂事,忍不住回頭對沈玉容露了笑意:「夫人教子有方!」
途徑蜀郡時天色又漸漸消沉,趕車的車夫原是照慣例準備在驛站外停下,在這兒休息一晚上再繼續南下。
誰知才慢下一點兒,薛繼便掀起簾子催促道:「不必休息,就最後一日的路程了,到了乾州再說!」
車夫也無奈,駕著的好馬都已經累得邁不開腿,怎麼這位爺就跟鐵打的似的不知疲倦呢?
摸著黑徹夜趕路,果然就是最後一日的路程,在第二天夕陽西下之前薛繼一行人終於進了乾州。
薛繼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邊的亂象,街上商販時不時爭吵或大打出手,婦人牽著孩童走在路上,卻有不知死活的東西拍馬竄過,險些把人掀翻在地上。
種種情形進入眼中,薛繼皺了眉。「當地官員呢?這都不管?」
他身邊坐著的是妻子和小兒,哪裡有人答得上來。
於是薛繼又衝著外邊喚了一聲:「王衢!」
「誒!」王衢聽見傳呼便應了聲,只等人吩咐指令。
「當地官員呢!街上亂成這樣沒人管?」
「奴才這就去查探,主子稍安勿躁。」
指使了王衢下去查探,薛繼又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進了城門之後車馬不能疾行,便只好慢慢悠悠朝著知府衙門去,趁著月上雲霄,天光還未完全暗去,薛繼的車馬終於停了下來。
再一次掀開簾子看去,此處正是知府衙門。
薛繼最先下了車,走上前去推門。門倒是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