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2 頁)
太子似是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後嘆了口氣,悠悠道:「丞相多慮了,江晏說的沒什麼錯,登基大典之後他們自然該臣服了,到那時若再有不服,你將他們全斬了孤絕不阻攔。」
褚邱走上前抖著袖子指著他氣的頭暈目眩:「這幾個人放在外邊您覺得他們會乖乖等咱們登基大典?只有把他們關起來登基大典才能辦成!」
太子難得有腦子了,抬起頭看著褚邱:「登基大典上儘是四品以下的無名小吏,三品以上官員全在刑部大牢,你覺得這樣就叫辦成了?」
褚邱又咬牙怒道:「三品以上全換了,把底下懂事的換上來,這道理您不懂嗎?一朝天子一朝臣!」
太子無動於衷:「那天下人悠悠之口怎麼辦?你全堵上?將來青史如何罵孤你不在意?」
褚邱一怔,隨即又道:「天下人開了春忙著耕作奔忙,流言自然就散了,青史……不還是咱們寫的嗎。」
太子看著他看了良久,不像從前那樣暴怒,也不像從前那樣手足無措,當真多了幾分上位者的姿態。「孤,不願為昏君、暴君,望丞相成全。」
褚邱愣住了,他從來沒教過太子這些,平日裡太子暴虐成性他都看在眼裡,這人到底是幾日之內經歷了什麼,想明白了什麼,怎麼會突然變了性子?
太子撫了撫身下坐著的龍椅,又端詳了一番御桌上的玉璽,再看向褚邱時,眼中的戾氣多了幾分威嚴。
「在這兒坐了幾日,孤學會了很多。」
——
出了紫宸殿,陳渝和薛繼又一次擦肩而過,薛繼自打知道了細情就不再上前找他寒暄,兩人只是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已經交流明白了。
陳渝堅信安王能趕回京城,所以他示意薛繼不必輕舉妄動,等就是了。
而薛繼想的是算著日子寧王應該差不離能在登基大典前回到長安,一切還來得及,只是不能告訴陳渝。
一抬頭,前邊是江晏的身影。今日朝會散了之後,在宮裡關了個把月的尚書省中書省官員終於能回府了,想想於桓這一入獄,兵部的章懷恩又被褚邱限制了自由,江晏是獨自一人在孤軍奮戰,想著遠在京城外的寧王無計可施,且不說如何通風報信,就是此時送出訊息,也已經來不及了。
薛繼將他的焦慮和愁惱都看在眼裡,卻不能知會他一聲,他已經給寧王傳過信了,寧王能趕回來。
嘆了口氣,跟上了陳渝的腳步,回到戶部又是整整一日的忙碌。
——
從燕州回長安的路上,山路崎嶇難行,冬雪還未全部融化,這讓本就緩慢的行軍腳步又慢了許多。
安王心裡著急,陳渝讓人傳信已經是費了大勁,跑死了六匹上品汗血馬才趕在三日之內把訊息送到他手上,他若是趕不上平息叛亂,他心裡必定對陳渝有愧啊。
再看眼前的山路,身後的數萬大軍,和身旁優哉遊哉鎮定至極的定國侯,安王實在是心力憔悴。
「叔祖父,還有十日左右便是二月,照這個速度回去……恐怕等咱們進長安城太子已經登基完畢改元換代了啊。」
定國侯飲了一口囊中酒,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來得及,肯定來得及,不過你可做好準備,恐怕有人會捷足先登。」
安王一怔,張了張口,又沒問出來。
定國侯道:「寧王比你近許多,若他得了訊息,必定比你先到長安。」
安王皺了眉:「可咱們的奏報送到京城被太子按下了,江晏必定不知,他怎麼可能給寧王通訊?」
定國侯搖了搖頭:「那你是怎麼得到信的?」
安王道:「這不一樣,我單獨給子良……戶部尚書陳渝去了一封密信,他才能及時給我送來京中情況。」
定國侯長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