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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銘宇放下電話的時候,向霖已經走遠了。看著向霖的背影,蔣銘宇抿了下嘴唇。
「打完了?」保安大哥伸出頭,「你這電話打的時間可真夠長的,家裡出什麼事了?」
「沒」蔣銘宇話沒說完,電話鈴再次響起來。保安伸長胳膊接了電話,才說了句喂,又把電話遞給蔣銘宇:「還是你的。」
蔣銘宇皺了下眉頭,接過電話:「還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嘰裡呱啦說了一堆,蔣銘宇沉默著聽完,只說了句行。
電話那頭又說了好一會兒,蔣銘宇捏了捏鼻樑,目光落在掛聽筒的位置上。
過了可能快三分鐘,在他把聽筒掛回去前,電話對面換了人。
「小蔣啊,我是蔣虎。」村長憨厚的聲音傳過來,「你看能不能現在就回來?」
「現在?」蔣銘宇抬頭看眼保安室裡的掛鍾,「這個時間,不一定能有班車。」
「也是。」蔣湖聲音透著為難,「不過你不回來,你姥姥就不肯回家。今兒晚就住我家也不是個事啊?」
蔣銘宇沒說話。
蔣曉剛打算回村,這個事情元旦的時候,蔣銘宇就聽說了。不過他當時急著趕學校,並沒留下等到蔣曉剛。蔣曉剛也沒選在元旦時候回去。元旦後又過了幾天,蔣虎才打來電話,說是蔣曉剛又住進了孫素芬家。
願意住就住吧,何況那間屋子裡的東西,蔣銘宇也基本收拾好帶回學校了。聽見訊息,蔣銘宇並沒當太大的事,誰知道今天蔣虎又打來電話,開場就給蔣銘宇講了個無語的訊息。
蔣曉剛和拆遷的工作人員打起來了。
打起來的原因,說簡單也簡單——拆遷款。
說複雜又有點複雜,拆遷款是按照佔地面積算的,而這個面積不知包括宅基地,還包括了其他一些公用地和設施,其中,也包括了村裡的墳地。
蔣銘宇母親去世的時候,村裡已經普及了火化,不過墓地還沒流行起來,那時候火化完,每家還是把骨灰帶回村裡安葬。
蔣曉剛說嫁出去的人,不配進祖墳。蔣銘宇當時太小無力爭辯,只能在吳紅幫助下,在村子外面又單獨開了塊荒地立了碑。
而現在,蔣曉剛打的就是那塊荒地的主意——別管地在不在名下,反正裡頭埋了自己家的人,那就是自己家的地。想佔?拆遷款一個子兒甭想少。
工作人員也解釋過,並不是要佔墳地,只是那個地方離規劃道路不算遠,到時候度假村建起來,遊客進村前先看個墓碑,擔心影響不好,他們只是現在墓地前種排樹,把墓碑擋一擋。
聽說不佔墓地,蔣曉剛更不幹了,直接就上了手。蔣虎雖然是村長,但畢竟不是蔣銘宇家的人,孫素芬又拿蔣曉剛沒轍,這是隻能讓蔣銘宇回去處理。
放下電話,蔣銘宇又看了眼掛鍾。
這個時間雖然晚了,但有可能還有沒收班的黑車。蔣銘宇捏捏脖子,放下電話朝校門外走。
想去客運站,必須經過環島廣場。站在廣場上,蔣銘宇微微皺了下眉。
不知道是誰灑了爆米花,三三兩兩的鴿子落在地上,正一下下啄著。咕咕聲和忽閃翅膀的簌簌聲裡,蔣銘宇隱約聞到了烤玉米的香氣。他偏頭找了找,看見了不遠處的小吃車。
火紅的木炭在爐子裡燃燒,爐子上,金黃色的玉米散發著滾滾熱氣。
盯著玉米看了許久,直到玉米金黃色的顆粒染上微黑,蔣銘宇扭頭,原路折返回去。
金湖苑的保安看見他,一眼認了出來:「向霖的同學吧?好久沒見了。」
蔣銘宇點點頭,還沒等解釋句什麼,便被放了進去。
因為冬天的緣故,湖上已經結了層冰,那對黑天鵝早就不知去向。蔣銘宇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