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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則記得這個稱呼是今天晚上看她坐在那裡乖的不像樣子,一時興起開始叫的。
她在以前從沒有叫過這個名字。
副駕上的人已經失了智,自顧自的地訴苦,「姐姐,我等了你好多年了,你看你送給我的,我一直沒有丟。」
她說著便舉起那串鑰匙扣,眼睛看著亮晶晶的,「是不是和你當初送我的一模一樣。」
周則勉強笑了笑,順著鑰匙發出的聲音看了過去。
灰暗的車廂裡,藍色的哆啦a夢環在一個鐵圈上,兩支鑰匙拴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很悅耳,但又很刺人。
「小阮,這個不是我送的。」周則收回視線,語氣很淡地說。
「姐姐,你叫我軟軟,好不好?」阮羌把鑰匙扣重新握在手裡。
路口亮著紅燈,前面還有好幾個車,紅色的數字在交通燈上面減少,斑馬線上恰好有兩個人面對面的去著彼此的那一邊。
周則將車穩穩地停下來,眼睛目視著前方,拒絕道:「我還是喜歡叫你小阮。」
醉鬼怎麼可能和她將道理,依舊不放棄地撒著嬌。
紅燈已經開始閃爍了,剛才路過人行道的人已經到了馬路的另一邊。
前面的車已經開始移動了,周則握著方向盤,固執道:「小阮,聽話。」
阮羌清醒的時候,知道識時務,醉酒後這種優良品質繼續保持著。
她聽著周則的語氣不太對,便坐在副駕上生著悶氣。
到了醫院的時候,周則直接帶阮羌去了急診。
急診室的人不多,很安靜,一個年輕的護士坐在那邊看著手裡的病例。
周則扶著阮羌,一隻手壓低了帽子問:「您好,我想問——」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女護士便立即抬頭,聲音裡面的激動藏也藏不住,「周則!」
她的語氣是直接的肯定句,周則頭疼的時候,還是把手放在唇邊,噓了一聲說:「聲音小點。」
護士立即捂住嘴巴,往旁邊瞅了瞅,發現沒有人看過來,鬆了口氣,「阿則,你怎麼了?」
周則指了指身邊的阮羌,說:「她發燒了。」
那護士看到阮羌,立即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說:「那邊有椅子,你先坐著等等,我去幫你喊一下孟醫生。」
周則點點頭,嘴角彎起了一個很標準的弧度說:「謝謝你。」
女護士立即捂著嘴巴,肉眼可見的心花怒放。
周則已經見怪不怪,扶著阮羌坐在了護士站對面的長椅上。
護士站安靜,環境整潔,長廊那頭是大廳這邊的燈富餘過去的。
阮羌可能已經累了,眼睛半閉不閉,頭卻已經靠在了周則的肩膀上。
周則放低了肩膀,讓周則枕得更舒服一邊,她看著阮羌忽閃忽閃的眼睛,柔著聲音說:「等會睡,讓醫生過來看看。」
阮羌合著眼睛,託著長調嗯了一聲。
醫生來的很快,周則聽著長廊傳來的腳步聲看了過去。
是一位女醫生,穿著白大褂,鼻樑上架了扶細框眼鏡,頭髮挽了個揪,鬆鬆垮垮的垂在後頸上,臉頰兩邊的鬢角自然垂落,她的個頭挺高,身材偏瘦,耳朵上掛著一次性口罩。
「孟醫生,就是這位病人。」女護士雖然難掩驚喜,但醫生在前,現在還在極力壓抑著。
「嗯。」女醫生的眼皮輕輕撩起,眼神看向周則的時候,波瀾不驚,問她,「她怎麼了?」
「她發燒了。」周則的語氣有些著急。
「溫度?」女醫生對著身邊的護士說。
護士怔愣了一瞬,而後搖搖頭,「不好意思,孟醫生,我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