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楔子．1(第1/2 頁)

白朮到達南天門時，地動已然平息。

青年平靜的蛇瞳掃了四周一眼，再度從神之眼中取出琉璃袋。紫色的袋狀小花躺在他手心裡，下一刻整株藥材被青綠的草元素力包裹。

琉璃袋在元素力中融化成藥液，漂浮上半空化作了一行小字：

南天門，地動源頭。

白朮微微挑眉。

清晨時他試探著用元素力更新訊息，收到的訊息就是這一條。如今已過去了幾個時辰，怎麼還是這一條。

他脖子上掛著的白蛇則是“嘖”了一聲。

“他不是在拿你尋開心吧白朮。哪有找別人卻只給個模稜兩可的約見地點的？再說現在地動都停了，南天門那麼大，你去哪找他？”

白朮啞然失笑：“……長生。”

長生冷哼了一聲。

白朮沒再說話。他沉思了一會，沿著溪流繼續往前走。

雖然如今南天門的地動已經停了，很難再根據周圍環境判斷地動源頭。但如果他沒記錯，南天門中央……有一棵名為“伏龍”的參天巨樹。

沒人知道為什麼這棵樹叫伏龍樹。不過白朮覺得，最有可能發生強烈地動的，也就只有那裡了。

……

然後他看到了倒塌的巨樹、巨大的地坑、以及正站在地坑邊上的小殭屍。

七七看著他，目光很平淡。活死人面部僵硬看不出表情，活死人也很難做出表情。

但七七不會表現出異於常人的地方去刻意嚇人。做不出表情，她會用語言去表達。

但七七現在只是安靜地，遠遠地看著青年。

白朮也在距離她很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他意識到了什麼，沉沉地嘆了口氣。

兩人都沒說話。

平日裡總是嘰嘰呱呱的長生也罕見地沉默了。

她歪頭去看青年的臉，又歪頭去看遠處的小殭屍。這樣來回幾次後，她也深深嘆了口氣。

但雙方不會這樣一直僵持下去。

七七率先開了口：“白先生。”

“嗯。”白朮應了聲，“帝君讓你在這等我麼。”

七七沒回答，只是沉默。

於是白朮也沉默。

片刻。

“白先生，你什麼都知道。”七七再度出聲，“只是你沒想到，仙人知道，帝君知道，對嗎。”

這一天還是來了啊。白朮想。

他苦笑：“七七變聰明瞭。”

七七：“七七不傻。七七隻是不愛說話。”

七七也記不住東西。

所以她很少去思考複雜的事，因為已知條件太少，她無法做出判斷。

但現在不一樣了。

小殭屍暗沉妖異的粉紫瞳折射出銳利光芒。

“我不該叫您白先生，我才知道我一直叫錯了。我該叫您[富人]先生。”

白朮聞言再度沉默。

其實七七沒叫對過他的名字。他叫白朮，但並不姓白，而七七卻總喊他“白先生”。

第一世時他糾正過七七很多次，讓七七喊他“白朮”。但當下糾正了，沒兩個時辰七七又喊回了“白先生”。

白朮對於七七魚一樣的記憶力束手無策，後來乾脆隨她去了。

沒想到，記憶像魚一樣的小殭屍，也有記得別人真名並改口的時候。

敵對的立場果然是能讓人脫胎換骨的絕佳刺激源。

白朮覺得，或許自己也該改口了。

“對不起。”他勉強扯出一抹笑，“真君。”

然後青年看到了小殭屍通紅的眼眶。

活死人也會哭麼。青年如是想。

他不說話，就那樣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