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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塞特侯爵的臉漲的通紅,伸手就要拔劍。
「在這裡動手嗎?」薩裡伯爵笑了起來,但他的笑容卻如此冰冷,讓對面的多塞特侯爵不由得頓了一頓,「您應該考慮一下您的岳父,薩福克公爵大人。」他撇了撇嘴,「公爵可不會高興他的女婿給他在這種場合丟人顯眼的,不是嗎……畢竟一個愣頭青,可是當不了他的繼承人的。」
多塞特侯爵的臉已經在抽搐了,但他最終還是沒有拔出劍。他哼了一聲,「我們來日方長,伯爵。」他轉過身去,帶著他的跟班們離開了。
薩裡伯爵微微一笑,他轉過身子,又把目光投向了塔丘中央的斷頭臺,回到了之前靜默的狀態,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從未發生過。
號角聲打斷了觀眾們的交頭接耳,他們都把目光投向綠塔的大門,終於,大門緩緩開啟了,凱薩琳·霍華德的身影從黑暗的走廊裡浮現出來,她穿著白色的裙子,帶著鑲滿珍珠的兜帽,手裡捧著一把勿忘我草,看上去更像是去參加婚禮。人群寂靜無聲,一雙雙眼睛跟著凱薩琳一起走向塔丘的中央。
在綠塔上的一間牢房裡,羅切福德夫人也從窗戶裡看著這一切。她的頭髮已經變的花白,裙子上滿是髒汙,身上散發著因為沒洗澡而散發的惡臭。她抓了抓背上的蝨子,這些可惡的蟲子簡直要令她發瘋了,然而一個瘋子總不能是衣冠整齊的,不是嗎?要活命就得付出代價。她微微地笑了,凱薩琳就要死了,這個案子就要塵埃落定,她也許會被關在塔裡到死,但她還活著。
凱薩琳·霍華德已經走上了斷頭臺,羅切福德夫人看到一個神父走上前去,似乎要為她做臨終祈禱,但凱薩琳搖了搖頭,似乎拒絕了。凱薩琳向前走了幾步,他抬起頭,對著下面的觀眾,陽光從她的身後將她包裹起來,令人無法直視她的臉。
「諸位閣下,女士們。」凱薩琳開了口,「我奉國王的命令在這裡等待我的死亡。我感謝陛下的仁慈,也懺悔我對他犯下的罪。」她環視了一眼下面的人群,他們都豎起耳朵,靜靜地聽著,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我今天以王后的身份去死,」她的聲音聽上去彷彿來自雲端,「但我更願意作為託馬斯·卡爾佩珀的妻子上路。」
底下的人群發出一陣陣驚恐的抽氣聲,他們驚恐地看著她,一個個呆若木雞,彷彿是在看著蛇妖美杜莎的腦袋。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撥開裙擺,緩緩跪下,輕輕把腦袋放在斷頭木上,很好,跟預想的一模一樣。她對著劊子手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請您動手吧,先生,我這可是第一次呢。」
劊子手古銅色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他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上帝保佑您,夫人。您準備好了就請伸出雙手,向我發訊號。」
凱薩琳靜靜地看著地上木板的花紋,這木板浸滿了她的血會是什麼樣子?她閉上眼睛,輕輕把手伸向兩邊。
她聽見斧子帶起的風吹過耳邊的聲音。
綠塔上的羅切福德夫人發出一聲驚叫,凱薩琳的鮮血已經流滿了木臺,她驚恐地離開窗戶,在牆角骯髒的稻草上縮成一團,雙手無意識地抓著一塊帕子,幾乎要把那帕子扯的粉碎。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這是怎麼回事?羅切福德夫人一喜,難道是來釋放她的?對,一定如此,她只是一個女官長,除了服從王后的命令意外她還能怎麼樣?都是凱薩琳的錯,是她道德敗壞,是她受了魔鬼的引誘,她已經伏法了,是的,一切都結束了。她要永遠的離開宮廷,回她鄉下的莊園去,也許去歐洲大陸?畢竟她不能在英格蘭當一輩子瘋子。不過無論如何她出去一定要先洗個澡,她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噁心的感覺了……
牢房的門開啟來,幾個衛兵走進來,向她說了些什麼,然而羅切福德夫人只看得到他們的嘴一動一動,他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