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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路上耽擱了嗎?議長閣下。」薩裡伯爵對著自己左手邊的那位新來者說道。
「我動身有些晚。」蘇格蘭議會的議長,倫諾克斯伯爵說道。他看了看周圍,桌子旁坐著的都是他認識的人物。他對面的是艾格林頓伯爵,這位德高望重的議員在之前議會的投票中用離場的方式表達了對議會廢黜瑪麗女王的憤慨。伊莉莎白·霍蘭女士,作為諾福克公爵的情婦,是屋子裡唯一列席的女性。令伯爵驚訝的是屋子裡的並不僅僅是蘇格蘭人,事實上二十個人裡有一半都是英格蘭的貴族。
「先生,還剩下您一個人了?」薩裡伯爵對著長桌對面的一個人說道,他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彷彿是在晚宴的餐桌上一樣。「屋子裡爐火燒的很旺,您如果不脫掉斗篷的話會出汗的,我們可不希望您感冒。」
那人緩緩轉過頭來,看了看薩裡伯爵,過了一會,他終於下定了決心,脫掉了斗篷。
「阿倫伯爵!」有人驚訝的喊出了聲。
蘇格蘭的前任攝政閣下的頭髮看上去比幾個月前白了許多。「如您所願,伯爵。」他對著主位上的薩裡伯爵點了點頭。
「很好,那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薩裡伯爵說道,「我想大家都對我今天請你們來的目的略知一二。」
「坦白的說我並不清楚我為何有幸收到了您的邀請。」艾格林頓伯爵冷冷地說,「我一直以來都為了蘇格蘭的自由和獨立奮鬥,我為這個王國貢獻了我的一生。我曾經與你父親在戰場上刀兵相見,我很難相信你們霍華德家會對維護蘇格蘭的獨立感興趣。」
「的確如此,我對此毫無興趣。」薩裡伯爵聳了聳肩。
「而我對你們家的麻煩也略有耳聞,似乎亨利國王已經厭倦了你們。然而坦白地說,我對此也絲毫不感興趣。」
「所以您說,我們應該討論些什麼呢?」
薩裡伯爵看了看對面的老貴族,過了片刻,他笑了出來。「您說的很有道理,閣下。您有您的目標,而我有我的目的,事實上這張桌子上許多人都有著自己想要的。然而我向你保證,我將要提出的事情,無論對於我還是您的目標,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我洗耳恭聽。」艾格林頓伯爵的語氣依舊帶著嘲諷。
「我們面臨著共同的障礙,事實上是共同的一位敵人。」薩裡伯爵看了看眾人,確認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而這個人就是亨利八世國王。」
好幾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而艾格林頓伯爵則大笑起來。
「我真是沒想到。」當他終於平靜下來時,老貴族看著薩裡伯爵說道,「有一天我會和一個霍華德家的人達成共識。」
「謝謝您。」薩裡伯爵禮貌地說,他又轉向眾人,「諸位大可不必如此,我想你們知道進門的口令的時候大致就猜出來要發生什麼了。」他的聲音裡有一絲嘲諷的神色。
「可你說的……這不可能。」一位貴族說道,這位子爵被人指控是個秘密的天主教徒,他到底是不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國王對他在威爾特郡的莊園非常欣賞,以至於迫不及待要在它的大門上掛上皇室徽章了。
「啊,我並不同意,先生。」薩裡伯爵優雅的說,「這些事情,我承認,雖然出人意料,但時不時的總會發生,從凱撒的時代就如此了。而更令人驚奇的是它們總發生在受害者志得意滿的巔峰時刻,顯得非常戲劇化,不是嗎?」他拿起手邊的酒壺,微微喝了一口。「凱撒走進元老院的時候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皇帝的冠冕,然而他迎來的卻是自己養子的匕首;佛羅倫斯的洛倫佐·德·美第奇在復活節的禮拜儀式上被教皇的殺手襲擊,雖然他自己僥倖逃了出來,他的兄弟卻慘遭毒手;凱撒·波吉亞和他的父親教皇亞歷山大六世已經在一統義大利的邊緣,然而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