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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顧銘夕陷入了沉思，顧國祥又說：&ldo;你不能像其他學生那樣出了成績再填志願，如果沒有提前和那些學校講，到時候很容易被退檔，所有的學校都可以以你無法自理這個理由來退檔，你一點辦法都沒有的。&rdo;

顧銘夕大聲說：&ldo;我能自理的！&rdo;

&ldo;你不可能百分之百地自理。&rdo;顧國祥說，&ldo;冬天，你都沒辦法自己穿脫衣服，去食堂，你也不可能自己打飯啊，還有解大便，你怎麼解決？&rdo;

顧銘夕答不出來了。

&ldo;爸爸勸你，還是想一下要報哪個學校，提早去諮詢，要做到萬無一失，第一志願不被退檔才行。&rdo;說完，顧國祥起身出了顧銘夕的房間。

李涵回來的時候，顧國祥正坐在客廳裡抽菸，兩個人視線相對，心裡都是起伏不定。顧國祥先開了口，問：&ldo;去開家長會了？老師怎麼說銘夕？&rdo;

李涵輕聲說：&ldo;銘夕現在成績很穩定，不出意外，肯定能考上重本。&rdo;

顧國祥欣慰地笑了一下：&ldo;我就知道銘夕不會叫我失望的。&rdo;

李涵看他一眼，走到顧銘夕房門口看看他，說：&ldo;銘夕，爸爸媽媽在外面談點事，你先不要出來。&rdo;

顧銘夕點點頭。

為了防止他偷聽，李涵乾脆把顧國祥叫去了主臥的陽臺上，說：&ldo;別在屋裡抽菸，臭死了。&rdo;

顧國祥和李涵足足談了一個半小時，聽到顧國祥離開的關門聲，顧銘夕走出了房間。

他問母親：&ldo;媽媽，爸爸找你什麼事啊？&rdo;

李涵表現得很平靜，她在廚房給顧銘夕煮點心，說：&ldo;沒什麼。&rdo;

顧銘夕才不信，走到她身邊看她，李涵的眼睛紅紅的，顧銘夕說：&ldo;媽‐‐你別把我當小孩子了，心裡有不開心的，就和我說好了。&rdo;

李涵在鍋子裡燒水，轉身去冰箱裡拿速凍餃子，顧銘夕跟在她身邊：&ldo;媽媽，你別覺得說，我要高考了，你不告訴我是怕影響我考試。其實你們這樣藏著掖著我心裡才會胡思亂想，媽，你告訴我吧，爸爸到底對你說什麼了。你放心，我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rdo;

聽到他最後這句話，李涵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她抬頭看顧銘夕，伸手摸摸他的臉頰，哽咽地說：&ldo;銘夕，爸爸媽媽決定離婚了。&rdo;

這幾年，金材大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本來，四幢房子裡，幾乎全是金屬材料公司的職工，但是經過廠房搬遷和改制，有許多人買斷工齡下崗了，那些人都像龐水生那樣，把房改房買了下來，然後又轉手賣了出去。再加上那些交掉房子、搬到了城西金材新苑的老職工，如今的金材大院裡，絕大部分都是新搬進來的陌生面孔。

但是，這裡依舊有金材公司的員工，比如金愛華、鍾小蓮、張佳琦的爸爸，很快，鍾小蓮的大嘴巴就把顧國祥在公司裡的事宣揚得人盡皆知，顧銘夕也終於知道，他的爸爸馬上就會有個健康的小孩了，他的夢想終於實現。

他很努力地不讓這件事影響自己，但總歸還是有些影響，有時候，他和龐倩在一起時會發呆，龐倩知道顧銘夕心情不好，在食堂吃過晚飯後也不找他問題目了，乾脆拖著他去小公園逛一逛。

她老氣橫秋地對顧銘夕說：&ldo;你都19歲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別擔心你爸媽離婚的事，說不定你媽媽離開你爸爸，還能找著一個更好的男人呢。&rdo;

這安慰人的方式叫顧銘夕哭笑不得，龐倩還在嘰嘰呱呱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