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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他怎麼說？&rdo;

&ldo;他問我啾啾好不好，你和銘夕好不好，工作有沒有解決。要是銘夕工作不好找，他能幫著安排一下，畢竟，他還有兩年就要退了。&rdo;龐水生關上廚房門，點起一支煙，&ldo;他想看看啾啾，說上回看到還是你們回來過暑假的時候，都好幾個月了。&rdo;

龐倩低著頭不吭聲。

龐水生嘆口氣：&ldo;倩倩，你和銘夕回來工作了，抽個時間帶著啾啾去看看他爺爺吧。&rdo;

龐倩想了想，說：&ldo;行，我們會去的。但是爸爸，我希望在這件事上，你不要給顧銘夕壓力，他和他爸爸之間的問題，不是我們說幾句話就能解決的。我知道顧叔叔現在年紀大了，想要享天倫之樂了，惦記起顧銘夕和啾啾了，但是之前，顧銘夕想要他爸爸關心的時候，他在哪裡呢？&rdo;

龐倩轉頭看著龐水生，&ldo;我絕對不會勸顧銘夕去修復他和他父親之間的關係，因為我知道他並不恨顧叔叔，只是，他也沒辦法去愛他，尊敬他，理解他。我不會去管顧叔叔現在有多可憐，顧梓玥成績有多糟糕，脾氣有多不好，那都和我們沒關係。我唯一要管的，就是顧銘夕快不快樂。你不知道我們每次和顧叔叔他們一家吃飯有多糟心，我一點也不覺得顧銘夕能從中得到快樂，他和他們家的關係已經沒救了，我們又何必去逼著他做&l;孝子&r;，做個所謂的&l;寬宏大量&r;的人呢？&rdo;

龐水生細細思索了一番龐倩的話，點頭嘆氣：&ldo;我懂你的意思，這樣吧，以後老顧想看孫子，我就讓他白天來我們家得了，一起吃頓飯，和啾啾玩一玩，我們兩個老的也能敘敘舊，也省的你們去他們家受氣。&rdo;

客廳裡突然傳來了一陣笑聲，龐倩和龐水生走到了廚房門口，就看到啾啾正光著屁股在客廳裡跑。金愛華拿著褲子在後面追他。

&ldo;臭東西，趕緊把褲子穿起來！小心感冒！&rdo;金愛華喊啾啾。

啾啾跑到顧銘夕那裡去避難，冷不防被顧銘夕用雙腳夾在腋下，託上了沙發。

顧銘夕兩條腿夾住了啾啾的小身子，右腳還撓起了他的癢，逗得啾啾在沙發上扭個不停，哈哈直笑，最後累得趴在了顧銘夕身上。

&ldo;爸爸。&rdo;他奶聲奶氣地說，&ldo;我想尿尿。&rdo;

&ldo;嗯？&rdo;顧銘夕剛反應過來，已經晚了，感覺到大腿上熱乎乎、濕噠噠一片，他懊惱地叫了起來，&ldo;顧海川！&rdo;

光屁股的顧啾啾小朋友表示尿得很滿意，他手腳並用坐了起來，晃晃小麻雀，回頭對金愛華笑：&ldo;外婆，我要穿褲子了。&rdo;

龐倩和龐水生已經快要笑瘋。

第二年的夏天，顧銘夕和龐倩畢業了。

顧銘夕被文政小學正式聘用，從此就是一個事業編制的公辦老師了。

復旦大學碩士研究生畢業典禮進行得要早一些，龐倩戴上了碩士帽，穿上了碩士袍，從院長手中接過了學位證書，站在同學堆裡往臺下看時，她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丈夫和兒子。

她朝他們擠擠眼睛，金愛華懷裡的啾啾就向著她揮起手來：&ldo;媽媽！&rdo;

帶著兒子畢業的龐倩小小地被關注了一把，但是，更大的關注還是在兩天以後。

顧銘夕的畢業典禮。

32歲的已婚男人、2歲多小孩的爸爸、無臂殘疾人、已經簽約的小學老師、應屆本科畢業生……顧銘夕已經成為了學校裡的一個傳奇。

畢業典禮的前一晚，顧銘夕住回了寢室，他想要在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