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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拿來嚇唬人倒還不錯!”劉淵看著這群兵卒,心思慢慢的飄到了幽州。
話說黃昌、徐晃二人領了劉淵令,心中只道剛剛投效劉淵,定要把這事兒辦妥,否則如何有臉面再見主公?便發了狠,馬鞭甩得如風車,只有那馬兒,苦水肚裡吞,眼目淚汪汪。
兩人到了廣平,黃昌別了徐晃,並囑咐一番,這又獨自望鉅鹿而去。按他自己的說法,以前來過這地方,路熟,而徐晃人生地不熟,還是就近的好。
徐晃進了廣平縣城,辨明方向,直奔縣衙。到了縣衙,出示印信,立即得到最高規格的款待。說明來意,那縣長竟然知曉沮授住處,便一邊令縣丞前去延請沮授;一邊擺下酒宴,準備迎接侯爺駕臨。
不多會兒,沮授一襲粗布青袍,大喇喇的進了縣衙,對那縣長正眼也不瞧一下,自顧自喊人奉茶上酒,彷彿自家一般,端的令徐晃摸不著腦門。
要說你沮授才華橫溢,至少也得懂進退,知禮儀,哪兒能這樣?徐晃當即就對沮授好感大減,要不是心裡記著主公號令,黃昌囑咐,恐怕早就拍案而起,大罵一通了。
兩人相對而坐,各自不理會,徐晃一臉木然,沮授則品茶飲酒,臉上神色陶醉,相較之下這態度南轅北轍。時間緩緩流過,沮授時而自言自語,時而胡言亂語,到最後竟撈起袖子、褲腿,一副市井小民模樣!
“匹夫!”
徐晃再也難以忍受沮授的粗鄙,心道吾這武夫尚且學的禮義廉恥,汝這‘大才’竟是潑皮流氓,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即暴喝一聲,噌的提起身旁巨斧,站了起來:
“汝道吾這斧頭不利乎!”
那沮授正在飲酒,被這暴喝聲唬的一愣,轉瞬又回神過來。他悠悠然站起身來,一搖三晃的走近徐晃,竟伸出手指,輕輕拂過斧刃,搖著頭,口中嘖嘖道:“這也算利刃?連吾家劈材的都比不上,也敢在我面前炫耀?”
徐晃見他行為,聽他語言,胸中怒火頓時熊熊燃燒,恨不得立刻提起巨斧,一斧將之劈成兩半!方能解心頭之恨。
“汝!”
“汝什麼汝?”
“吾。。。”
“吾什麼吾?”
“匹夫,爾找死!”徐晃再也按捺不住,緩緩舉起了斧頭!
“來來來!”那沮授面對紅了眼的徐晃,竟然沒有絲毫畏懼,他一手指頭,一手叉腰,歪斜著身子,直叫道:“這裡來,瞄準咯,只管一斧劈下,沒人找你麻煩!”
徐晃聽了前半句,更是差點沒失去理智,正要狠下心來結果了他,卻聽到後半句,不由想起黃昌的囑咐,頓時渾身直冒冷汗——這可是主公指名道姓要找的人,若被他劈殺,主公能饒得了他?
然而這沮授卻不知是真不識進退,還是硬要與徐晃過不去,直把腦子望斧刃上湊,弄得冷靜下來的徐晃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隻大斧尷尬的舉在手心,斧柄都被汗水浸溼了。
無奈之下,徐晃只得收了巨斧,甩下一句“某家怕了你了!”飛也似地逃離了此間。
待徐晃消失在門外,沮授嬉皮笑臉頓時一收,立刻變得後怕,舉手拾起袖子,輕輕擦拭了一下額角,又拍了拍胸口,口中嘀咕道:“幸好,幸好!”
感情這傢伙如此舉動竟全是裝的!
顫顫巍巍跪坐下,狠狠的灌了口酒,壓了壓驚,沮授自言自語道:“看來欲尋吾之人身份高貴,不然縣衙也不會任我這平民亂來,而且他很看重我,並特別囑咐過那武夫,否則吾命休矣!”
如果劉淵在此,定要感嘆沮授觀察細緻,但憑蛛絲馬跡就有如此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