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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適合國家隊裡高強度的訓練,出於私心,我不希望你去。」
阮宵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什麼,但周牧野沒有回頭看他,只是繼續道:
「一想到這件事,我就很抱歉。」
「我們這樣的年齡,能跑,能跳,能做任何想做的事,但你之後可能會面臨休學,也要暫停訓練。」
「我知道你是很有潛力的運動員,處於最好的年齡,最佳的狀態,如果就這麼休息一年,肯定會造成無法補回的遺憾……所以一想起這件事,我就很抱歉。」
「都是因為我讓你懷孕了,抱歉。」
阮宵只覺心裡像捱了一錘子,沉沉地發痛,他試圖從身後去拉周牧野的手。「阿野……」
可週牧野人高腿長,步伐比他邁得更大。
花園小徑上,一前一後兩道暗影隔著段距離。阮宵朝前,沒抓住,踉蹌了一下,又加快步子跟上。
「對於那天晚上的事,我好像從沒向你道過歉。」周牧野繼續緩聲道,「其實一直很愧疚,即便知道你沒有受強迫,但還是會覺得自己很過分,就連做錯事了,也忘得一乾二淨,要不是你懷孕,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對你做過什麼,所以對不起……」
「阿野!」
情急之下,不等周牧野說完「對不起」三個字,阮宵就撲到他背上抱住了他。
周牧野被撲得向前打了個趔趄,定在原地。
一時間,周圍只剩下花園裡的風聲,月光曬過枝葉的靜謐聲,以及阮宵小小的、急切的喘息聲。
阮宵將臉埋在周牧野的衣服裡,一抽一吸之間,聞見的都是他身上爽冽乾淨的氣息。
激動的情緒緩了好一會兒,阮宵稍稍抬起臉,月光下,緊緊皺著秀致的眉。
他此刻有些掐著嗓的,聲音變得尖細,隨風輕顫:「我本來就沒打算進國家隊,在教練辦公室裡的時候就已經說明白了,我捨不得離開家,我在哪裡都可以訓練,所以我不走。」
每個人,一生看重的東西不一樣。有人為了權利,有人最喜榮耀,有人追逐自我。
對於這個階段的阮宵來說,現在所擁有的,是他來之不易的人生。他有了夢寐以求的家,所以他不想走,他想儘可能多地陪在媽媽身邊。
花滑對於他來說,只是一件能讓他覺得快樂的事情,他沒有更高層次的追求,只要有冰場給他訓練就好。
「我不走……」阮宵吸了吸鼻子,貼著周牧野的後背,嗓音有些啞。
周牧野靜默了一會兒,想轉過身,阮宵卻抱著他不讓。
阮宵又將臉埋進了周牧野的外套間,小聲道:「還有,阿野,你不用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因為……因為我……」
「沒有懷孕」這四個字,彷彿有千斤重,臨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或許一開始只是把渣攻當成了真人戀愛遊戲的物件,所以才能嘻嘻哈哈地接受虐文的設定,但隨著朝夕相處,阮宵發現自己有了害怕失去的東西……
漸漸的,環在周牧野腰間的手臂收緊,細白的手指也糾結地纏緊。
阮宵臉蛋微微漲紅,咬著牙,暴露在月光裡的那段漂亮下頜線收得很緊。
「阿野,你不要道歉。」
「都是我不好。」
「再給我點時間……」
他貪婪地,想將真相揭穿前的時間拉得更長。
可又知道,這樣不對。
對阿野不公平。
白熙羽三天沒來學校,也沒去冰場。
週五那天,阮宵突然得知白熙羽已經辦了退學手續,出國深造的訊息。
他在課桌前發了好一會兒呆。
既然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