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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還是這人的屬下,肯定急得團團轉,恨不得跑到他的身邊,在他的耳邊大吼道:這是她給你設定的陷阱,不要跳進去!
但看神使臉上的蔑笑,戴恩就知道,這個陷阱他跳定了。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人的眼睛永遠不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呢?
果然,他的前上司滿眼輕蔑地說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請問,你是在指控一個德高望重的司鐸,試圖強暴你,還是在指控你自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蕩婦,試圖勾引德高望重的司鐸?」
戴恩聽見這句話,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朝神使投去一個鄙夷的目光。
你怎麼不說艾絲黛拉試圖強暴司鐸呢?
神使當然想這麼說,但他不是也知道這種說法太離譜了嗎?
像戴恩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不少人都和神使一個想法,聽見神使煽動性的話語,頓時紛紛朝艾絲黛拉投去異樣的眼光。一些來看熱鬧的懶漢酒鬼,甚至當場用下三濫的目光打量起艾絲黛拉來,似乎把她當成了可以隨便使用的街邊野雞。
艾絲黛拉始終維持著淡淡的微笑,絲毫不為周圍的聲音所動。她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外面的人如何評價她,她並不在乎。
只有弱者才會在乎弱者的看法。
她是瘋狂的、邪惡的、冷酷無畏的強者。
周圍人對她的指指點點,最終都會變成刺向神殿的利箭。
見他們說得差不多了,她歪著腦袋,眨著黑睫毛,玩味的眼睛一閃而過銳利的流光,繼續說道:「假如我告訴諸位,弗萊徹司鐸曾這樣對待將近七百名少女,將她們先奸後殺,把她們製成藥丸謀利,諸位還會覺得我是蕩婦,他是善人嗎?」
整個法庭都安靜了。
這句話掀起的浪花比之前的還要多還要大。
如果說之前那句話是千層浪,那這句話就是萬層浪,十萬層浪,一堵巨浪形成的百米高牆。
所有人都沉默了,說不出話來。
神使臉上輕蔑的笑容瞬間僵住,一顆汗水無聲無息地從他的額上滴落下來。
他怎麼能忘了這回事?
剛剛他自以為抓住了艾絲黛拉的破綻,迫不及待地想把她釘在蕩婦的恥辱柱上,卻忘了除了艾絲黛拉,還有將近七百個少女也遇害了。
這個數字太過龐大,哪怕只有七十個、一百個,他都能昧著良心說,是那些少女主動勾引的。
但是,七百個,誰信呢?
神使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開始顫抖地轉動手指上的寶石戒指。
戴恩再明白不過這個動作的意思,這意味著神使開始思考了。
現在才開始思考?
戴恩忍不住搖頭嗤笑一聲,早幹什麼去了?
他在神使的耳邊說了多少遍,不要輕視艾絲黛拉,不要輕視艾絲黛拉,誰知他還是一腳踩進艾絲黛拉的陷阱裡了。
掉進陷阱就算了,他還大搖大擺地在陷阱裡走來走去,直到被捕獸夾狠狠地咬住腿腳,才開始思考如何脫身。
晚了!
他訓斥艾絲黛拉犯了傲慢的原罪,自己又何嘗不傲慢到極點?
他與艾絲黛拉最大的區別是,艾絲黛拉是又聰明又傲慢,他是又愚蠢又傲慢。
想到自己曾給這樣一個蠢貨謀事,戴恩的耳朵竟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還好神使主動將他推開了,不然以他的性格,可能會忠心耿耿地追隨這蠢貨到死,甚至為其付出生命。
神使擦了許久的冷汗,終於勉強冷靜下來,沉聲說道:「你說,弗萊徹司鐸謀害了將近七百名少女,有什麼證據嗎?」
想到自己早已吩咐屬下燒毀弗萊徹司鐸的房子,神使愈發鎮定,語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