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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儀輕笑著點頭,一面攜著他往裡走,道:「我自然一切都好,老太太她們都等著你呢。」
又忽地抬手撫了撫他束起來的發,輕笑著道:「貴妃聽聞你考中了秀才很是高興,賞賜了你不少筆墨端硯書籍,我都讓人收在你的書房中了,想來你會喜歡的。」
賈蘭應了一聲,斂衽對宮中方向恭肅一拜:「謝貴妃恩賞。」又與由儀笑道:「兒還得多謝母親沒昧下了這東西。」
由儀搖頭輕笑:「你呀!」
待到賈母房中,賈母自然攬著賈蘭「心肝肉」的一通叫,由儀在一旁看著,只覺好想回到了當年黛玉進府的時候。
賈政自然早早到了不必說,賈赦卻難得出現在了賈母上房中,將自己珍藏的兩把扇子和一方端硯贈給賈蘭,含笑讓他日後好生習學、光宗耀祖。
賈母早命人備了宴席,就設在園子裡藕香榭上。辦了三四桌酒席,又設了一張屏風,讓由儀和王熙鳳帶著大姐兒在內坐一桌。外頭賈蘭隨賈母、寶玉、賈政、賈赦一桌,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一桌,寶釵與三春、黛玉一桌。又有小戲、說書的,熱熱鬧鬧慶祝了半日,直到天色擦黑,方才散了。
一切熱鬧散去,由儀與賈蘭回了稻香村,上房中已點起了燈,亮堂堂的。
賈蘭今日由賈政特許喝了兩杯酒,此時臉上也有些泛紅,丫頭端了滋味酸甜的解酒湯來,他飲了兩碗,對由儀笑道:「母親的解酒湯和消食茶竟然是一個味道的。」
由儀手頭端著一碗普洱茶慢慢呷著,聞言飛他一眼,嗔道:「偏你會打趣人。」
賈蘭嘿嘿一笑,又想起另一件事來,神情帶上了些激動:「兒在金陵結識了一位先生,沒在信中說。」
由儀聞言挑挑眉,為他倒了一碗茶,道:「你說。」
其實哪用他說,賈蘭身邊她的人不少,什麼訊息也瞞不住由儀的。
賈蘭道:「那位先生姓莊,名徽,字澈安,號雨時。」
他神秘兮兮地對著由儀說,想讓她驚喜訝然些,卻見她仍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邊喝茶,雖然姿態神情懶散,卻也掩不住一身瀟灑凜然的氣派。那是從她骨子裡透出來的東西,縱然平日裡再低調,也與平常書香門第的小姐、豪門勛貴的少奶奶不同。
由儀見他掩不住的失望,輕笑一聲:「你這小子還嫩了一點兒,左右這回也考上了,便陪我抄兩日《清靜經》吧,釋儒道法,總有些有用的東西。我生平最不喜歡那些讀腐了書的,且不知讀書、為官,須得集百家之長,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獨奉一家,不可大成。」
她有意提點賈蘭兩句,賈蘭也習慣這樣時不時的教導,於是忙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是,兒知道了。」
由儀又問:「那位莊先生可是每日一身長衫、踩著木屐,最好梨花開遍之時撐傘踏青?」
「母親知道?」賈蘭一愣,然後好像明白了什麼,瞭然一笑:「倒是我忘了,母親乃是金陵出身,莊先生少時也在金陵。」
由儀搖頭輕笑兩聲,嘆道:「真說起來,我與他也有兩面之緣。」
說的是原身李紈。
她隨意到:「他學問不錯,我猜猜,可是要收你為徒?」
「母親知道?」賈蘭驚訝問道。
由儀笑了:「你這樣說,胡亂猜猜也有了。」
又道:「你如何想的?」
「母親……」賈蘭頓了頓,問道:「母親您看如何?」
由儀搖頭輕笑:「這個我做不了主,我能做的,只是確認這人的品行學問如何,但要論眼緣,還是要看你的。」
賈蘭沉吟片刻,道:「兒子傾慕莊先生才華。」
「好,我明白了。」由儀點了點頭,道:「改日,你和你祖父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