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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料這婢子跟了蘇錦幾日,也不似過去機靈,不僅一五一十將郡王府下請帖的事,講得詳細無比,甚至於連蘇錦的神色、語氣都學得惟妙惟肖。
沈原聽得臉色一沉,忍不住暗暗啐道,就這還說對宋致沒有過半分情意。
女子的嘴,當真是騙人的鬼。
他冷冷哼了一聲,「她去便去了,總歸腿是長在她自己身上,此去又是為了宋致,想來她必然盡心盡力。」
嘖嘖,聽聽這醋味。
站在沈原身後的小廝默默嘆息,眼下不用別人指點,他這榆木腦袋也明白公子定然氣得不輕。
豆豆眼的小廝縮了縮腦袋,唯恐禍及池魚。
總歸惹公子生氣的是那條魚。
他寧肯當池子裡的王八,也絕不想在這會湊上前去。
顯然,沈原不這麼想。
「淮安!」
豆豆眼的小廝頭皮一麻,低頭跪在郎君面前。
「你與文墨一起,去郡王府門口守著。」到底還是怕她被灌了酒,出了什麼差錯。
畢竟,因為他前世裡被顧執、淮南算計的緣故,府中的宴會並未辦成。
是以蘇錦壓根兒沒在高中前,與慶郡王有過交集。
眼下這齣又不在他的料想之中。
沈原皺眉,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面色不虞卻還是悄悄囑咐了文墨,「記得晚些時候,支開守門的婢子。」
郡王府親衛再來接人時,文墨並不在外院。
蘇錦給她留了條,臨出門時,目色落在腰間繫著的舊荷包,也不知想起了什麼。
又重新折了回去,將今個兒淮安送來的新物墜上。
到底是新做的荷包,竹青與深綠的流蘇隨著她沉穩的步子,在風中稍稍綻開,那靛青上的幾枝梅花,孤傲禪意,光是看著,便知用了許多心思。
兩人到郡王府門口,才翻身下馬,立即有婢子上前,接過韁繩。
蘇錦細細瞧了這幾人,雖說穿著普通,卻都是些練家子。
「蘇姑娘,請。」
接她前來的親衛姓趙,單名一個青字,乃慶郡王義女。
年紀輕輕就已有將軍之位,她腰側的那把破龍刀,早先年不知斬過多少邊疆悍匪,煞氣之重,尋常百姓只稍微靠近,都會不自主的後背發麻。
去年她也隨慶郡王一同回京,本該領衛將軍一職,卻因酒後失儀驚了鳳君,失了封賞。
好在陛下念其驍勇,賜她並無實權的威武將軍之名,以示皇恩。
蘇錦原以為行軍之人多肅然,偏生這趙青是個自來熟,一路相伴,倒也聽她說了不少塞外風情。
郡王府乃陛下親賜,其後的園林中假山奇石皆由巧匠佈局,內裡竹塢遊廊相接,流水潺潺。
岸邊還有座遊船模樣的涼亭,裡面雕樑畫柱,清香裊裊。
幾個俊朗男子正依偎在慶郡王身邊,爭著要與她餵酒吃。
「郡王,蘇姑娘到了。」
趙青似是對這場景司空見慣,躬身請蘇錦入內,便宛如一尊石像,動也不動的守在岸邊。
此間看似浪蕩,可若要細瞧,就能發現那些纏在慶郡王身邊的小侍,雖是面帶笑容,實則手顫腿抖,全靠寬大衣衫遮擋,方不露怯。
蘇錦目不斜視,依禮請安。
慶郡王微微頷首,遣了媚人的郎君離開。
微微風來,竹青色的廣袖翩然,蘇錦立於蒲團前,先一板一眼地撫平衣裙褶皺,這才端坐於下首。
多年筆墨書香浸養,她坐姿極為規整,立直的頸背猶如背著一把戒尺,只在衣裙收緊的腰線處,微微凹陷。
「你與你娘長得肖像,看見你,總能想起我們那會一同從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