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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了閉眼睛,對沈姐緩慢地說:「他或許,只會做到這一步。」
「他?」沈姐疑惑地問。
秋夕:「葉尚軍。」
沈姐非常不理解:「他不是你爸嗎?這應該是很簡單吧。」
秋夕嘴角露出一個稍縱即逝的自嘲笑容:「但在我和他之間,有點難。」
她沒辦法和沈姐詳細解釋,只能嘆了口氣,說;「沈姐,今天我們觀察一下情況,如果需要什麼行動,明天再說,行不行?」
沈姐很猶豫,但還是答應了她。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秋夕抬頭,看向沙發對面的林涵真,他手裡端著一杯水果茶,已經端了很久,好像忘了放下。
見秋夕結束通話電話,他忙不迭地把水果茶遞了過來:「加了冰糖,甜的,只有兩塊,不太甜,你試試。」
秋夕被他這句話逗得嘴角略有鬆動,她喝了一口,味道不錯,清甜冰冷,果香濃鬱。
喝完這一口,她捧著杯子問林涵真:「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她以為林涵真會問她的身份,畢竟突然知道女朋友的父親那麼特殊,總是有些詫異的。
但林涵真只是非常認真地問:「你和你爸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聯絡?其實現在這個情況,他出面是最好的。」
秋夕點頭:「是的。」
林涵真:「你不聯絡他,他也不聯絡你嗎?但他還在撤熱搜,應該是知道的。」
秋夕的喉嚨突然有點癢,她低頭,嘴唇挨在杯沿上。
但是下唇捱到水的時候,她發現,其實她不想喝水,她只是想找個動作,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是那麼空洞。
為什麼呢。
她想,她是知道原因的。
秋夕縮在沙發上,抱著水杯,低著頭很久,然後,她微微地抬頭,說了一句話:「你知道嗎,有些時候,家人會像敵人一樣互相征服,他們很難和諧,直到一個人下跪。」
林涵真不理解地看著她。
秋夕突然笑了,她真的抬起了頭,滿臉笑意地說:「我給你講一件過去的事情吧。」
「我十七歲的時候,想要參加藝考,但是藝考需要很多錢,但我那個時候沒什麼錢。於是,我去找了葉尚軍,我告訴他,我熱愛表演,我要考這個。」
「他沒說話,他用那種看無可救藥的人的表情看我,過了很久。」秋夕笑著說,「他說,你有病?你是這塊材料?」
林涵真看她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忍。
秋夕搖了搖頭,繼續說:「他說如果我堅持己見要追夢,那就自己靠自己,他不會給我一毛錢。他做到了。但是我也做到了,我攢的有錢,而且很能省錢,我節衣縮食,做火車住青旅,到處考試。」
「當時我想,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這輩子不會再和他好好相處。我也不會和他要一分錢,就算最後上不了學,就算我的人生就此毀滅,我也不會按照他安排的路走。」
「後來,我考上了。我準備不告訴他,直接去上學,雖然我沒有學費,但假期很長,我可以自己掙,還可以貸款。」
「但是……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我回家了,比他早到,我把錄取通知書放在桌子上,然後坐在客廳看電視。」秋夕一邊回憶一邊說,「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
「他明明看見了我的錄取通知書,但他當做沒看見,他走了。」
秋夕看著林涵真,這一刻,坐在沙發上的她回憶起當年那個沙發上的自己,眼神終於痛苦了起來:「直到現在,我都為當時的動搖感到後悔。每次想起,我都會憎惡自己。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地想要求得認可,為什麼那麼軟弱。」
為什麼呢。
明明知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