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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她視野的面龐卻非她猜測的那樣帶著戲謔和狡黠,竟是一臉驚異與凝重,與此同時,她聽到他失聲呼叫,「小心!臺階!」
但已經晚了,成茵左腳踩空,緊接著右腳也緊張地凌空亂踏,短短几秒之後,她狼狽地栽倒在石階下面。
這神奇而飛速的一幕,實在是太丟臉了。
林如輝奔下臺階,一臉關切地將她攙扶起,「摔疼沒有?腳怎麼樣?」
成茵灰頭土臉,也顧不上羞慚,將兩□替著扭動幾下,左腳沒事,右腳卻一動就疼,顯得是傷到筋脈了。
林如輝蹙眉道:「你在這兒等著,我把車開過來,先送你去看下醫生。」
成茵又是羞愧又是鬱悶。
林如輝開著車子很快駛來,把成茵攙扶進車內,她囁嚅著道歉,「真對不起,又得耽誤你時間。」
「別這麼說,當然是健康最重要,就當給我們放半天假好了。」他聳聳肩,又忍不住笑嘆,「剛在樓梯上我就擔心你會踩不準,以為出了大樓就好了,沒想到還是被絆倒,你回去查查皇曆,今天是不是不宜走樓梯?」
幾句玩笑讓成茵的內疚減輕了不少,「你還信這個啊!」
林如輝提前給公司裡打了電話,把整個下午的事情都交待了一遍。等進了醫院,成茵才發覺他是何等英明。
看病的人比菜市場裡還多,林如輝去掛完號在服務臺的顯示屏上查了下,輪到成茵至少得一個多小時。
已經到午餐時間了,他跑去醫院附近的肯德基買了些吃的過來,與成茵一起坐在窗邊的椅子裡慢慢享用。
成茵忽然驚叫一聲,把林如輝嚇了一跳,「怎麼了?」
「下午不是還要舞蹈排練嗎?這個星期天晚上就要表演了。」成茵面無人色,「可是我這腳肯定不可能那麼快就好。」
林如輝想想也是,「我給傑克打個電話,讓他調整下。」
「那個,吉米,」成茵看看他,「不如你換個舞伴?」
林如輝撥著號,眼睛也沒抬,「我也不參加了,我只想跟你跳。」
言畢,把手機貼到耳邊,一雙眼眸似笑非笑地向成茵掃來。
成茵尷尬地低頭數薯條,假作不明白他話中的隱意。
林如輝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從來不會貿然說些讓人耳熱心跳的話,但時常會在成茵沒留神的時候,蹦出一兩句頗令人玩味的語句來,亦真亦假。
不久前,成茵對他這些小把戲還挺感興趣的,偶爾想起,會覺得有幾分甜蜜。
只是,在與楊帆把話都講明之後,她好像忽然對感情世界失去了探索的慾望,她甚至覺得,自己曾經對林如輝產生的那一絲情愫原來不過是早晨的迷霧,太陽一出來就被蒸發掉了,她其實從來就沒愛上過他。
她也想認真地、好好地愛一次,卻總是撲空,於是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
現在唯一能引發她激情的,大概就只有瑞遠了。
林如輝的玩笑向來點到為止,見成茵沒什麼反應,也就不再引申,在電話裡和舞蹈組的骨幹傑克簡單商量了一下後轉告成茵,「他們打算重新排個舞——扭大秧歌,搞怪吧?」
兩人同時笑起來。
成茵花幾周時間辛苦練習倫巴,想不到被自己一個倏忽給毀了,不過她並未覺得可惜,反而有種難以名狀的輕鬆。
等待就診的時光總是無聊,和林如輝在一起也不完全是享受,他是上司,成茵說話就不可能沒有顧忌,即便是她曾經和謝湄開玩笑說一定要拿下他,但她還一直記得某句職場訓誡——永遠不要妄圖和你的上司做朋友。
林如輝見她少言寡語,便主動找出些話題與她聊,不過他是謹慎之人,談來談去也無非是繞著以前聊過的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