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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自然是更加不重要了,哪怕如林如輝所說,他即將成為她的直接上司。
成茵與他禮貌地握了手,轉過臉來單獨對著林如輝時,她呈上了自己的辭職信。
林如輝似乎早有預料,表情不吃驚,甚至有點刻意的疏離,但眉宇間難掩黯淡,出於禮節,他還是挽留了她幾句,成茵維持著客套的笑容,不為所動。
幾招過完,兩人之間突然無話可說了。
林如輝看看窗外,又看看坐在對面的成茵,像洩氣似的嘆息一聲,甩掉了官僚與虛假。
「你這麼決定,還是因為對瑞遠的事耿耿於懷?」他沒等成茵開口,緊接著說:「其實這種事哪兒都有,以後你不管去什麼地方,也很難避免得了。」
稍頓片刻後,他又道:「我記得以前看過一部電影,裡面有位父親教導他血氣方剛的兒子時說,『年輕的時候,我以為我是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到了中年才明白,我只是草,風往哪裡吹,草就得往哪裡倒。』芬妮,我們都被鎖定在同一個遊戲規則裡,只有順著規則走,才會有出路。」
成茵認真地聽他講完,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聆聽林如輝的「教誨」了,平心而論,她不恨他,甚至對他仍存感激,畢竟他幫她良多,即便是在瑞遠問題上,他也只是想給她一個他認為不錯的機會。
她想了會兒說:「初入這行時,我以為我們真的會像公司宣傳手冊上說的那樣去做:做企業的引導師,高瞻遠矚為它們的前途服務。現在,我明白了自己當時的想法有多幼稚,似乎沒有哪行哪業不是站在自己利益的立足點上去考慮問題的,也許,這是商業存在的基本準則,無可厚非。」
她仰起臉來,目光與林如輝的對接上,他在她眼眸的注視中笑了一下,一如既往,很是自信。
「不過,總有一些人不會忘記那些初創業時期的理想與信念,總有人會想要堅持下去,哪怕在外人眼裡看起來有點傻。」
林如輝的目光變得迷惑起來。
「吉米,我想我就是那樣一種人。」成茵定定地望著他,「我還不想太早放棄那些支撐我投入這個行業來的理念,我想試試自己究竟能堅持多久。」
林如輝搖頭苦笑,「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成茵輕鬆地笑笑,「我知道我的力量很渺小,人活一世,最長也不過短短几十年,我不想太為難自己,所謂成敗,不過是外人對你的評判,我對成功的定義很簡單,自己無愧於心就好。」
林如輝長久說不出話來。
成茵的辭職申請就攤在他面前,她在等他簽字。
他驀地抬了頭,眼神閃爍,「能問你個私人問題嗎?」
「請說。」
「你的男朋友……是不是楊帆?」
成茵已無需隱瞞。
林如輝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最終才木然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一紙申請重回成茵手中,那上面的批示表明她和這家公司即將分道揚鑣。
在她轉身離去之前,林如輝又叫住她。
成茵回過頭來,看見他雙眸裡藏著複雜的涵義注視自己,最終,卻只簡短吐出幾個字,「芬妮,祝你好運。」
成茵展顏,燦爛地一笑,「你也是。」
說得真心實意。
尾聲
周成茵在27歲那年,終於把自己風風光光嫁了出去。
知情者比如謝湄,比如唐曄,時常拿「歪打正著」來調侃她這段終於修成正果的美好感情。 在此之前,成茵也一直以為,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尋回在楊帆那裡失去的自信與尊嚴,直到此刻方才明白,她其實始終都在為愛而奮鬥。
難道不是嗎?
她奮力追逐楊帆的足跡,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