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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承澤說:「真的有用!我小時候跟我媽出去玩,遇上大風她就讓我躲她後面……」
何蕭蕭心裡咯噔一下,故作歡快問:「你哪個媽?真媽還是假媽?」
紀承澤消失後,何蕭蕭想起他母親給自己留過一個手機號,便試著打去問問,得到的卻是停機宣告,最後的線索也斷了。
何蕭蕭不願回憶那段崩潰的日子,但有些神奇的節點卻是很難忘記的,比如,某天她在超市偶然撞見了紀母,真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何蕭蕭當場揪住紀母,死活不肯撒手。大庭廣眾下,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姑娘纏著個五十幾歲的小老太又哭又鬧,場面著實詭異。
紀母窘極了,沒等津津有味的觀者猜出兩人關係,她就反過來求著何蕭蕭一起出了超市,在附近找了個奶茶店坐著說話。
得知何蕭蕭已將孩子生下來,紀母大為驚詫,說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何蕭蕭逼問紀承澤下落,不說就不讓紀母走。
紀母一則無奈,二則聽了何蕭蕭的哭訴不免心軟,坦承自己並非真的紀母,是紀承澤公司的保潔員,被紀承澤僱去假扮他母親哄騙何蕭蕭的。何蕭蕭偷偷跑掉後,紀承澤預感不妙,很快也離開公司,溜之大吉了。
何蕭蕭顧不上惱恨自己的愚蠢無知,她急需找到解決方案,既然假紀母是受僱於紀承澤的,和僱主總會有聯絡,她繼續纏著對方要紀承澤的聯絡方式。
假紀母見何蕭蕭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想想孩子都生了,說不準紀承澤知道了會迴心轉意,就把紀承澤的手機號碼抄了給她,又千叮萬囑,「你先別急著打,想清楚條件再找他,說不定你只有這一次機會……還有啊,如果他問起來,你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不然我會被公司辭退的。」
何蕭蕭用調侃的語氣向紀承澤講述這段往事,一副非但看開了,甚至還覺得有趣可笑的表情,紀承澤卻倍覺尷尬。
「咳,那個其實是照顧我的保姆,不過她比我媽對我還好。」
「是嗎!」何蕭蕭笑,「可她告訴我是你們公司的保潔員,我還真信了!年輕時候真是蠢得無可救藥啊!」
「她沒騙你,陳媽媽確實也在公司當保潔員,她這人閒不住,喜歡在外面做點事,覺得自己有價值。」
何蕭蕭想起她在超市糾纏陳女士時,對方一副窘迫的模樣,看上去的確像個老實人,只是再老實的人說出來的話也不見得全都真實。
紀承澤陷入的卻是另一段回憶。
「陳媽媽家裡人多熱鬧,我非常羨慕,喜歡賴在她家,我媽來接我我都不肯回去,回去沒意思,家裡就我和我媽兩個人,我媽性格懦弱,也沒什麼想法,偏偏對我特別嚴格,提很多要求,有些她自己都做不到,卻要我做到。那時我常想,如果我是陳媽媽的兒子就好了。」
何蕭蕭眺望山腳,一聲不吭。
紀承澤扭頭看她,「你一點都不感興趣麼?為什麼我父親沒跟我們住一起?」
「哦,為什麼?」何蕭蕭語氣淡漠地配合。
「因為他有自己的家庭。」紀承澤頓一下,自嘲地笑笑,「我媽是我爸在外面養的女人,我爸原來沒打算要孩子,是我媽自作主張懷上的我,我爸也無所謂,懷了就生下來吧,反正他養得起。」
何蕭蕭不知該怎麼介面,只能在心裡苦笑,原來世上的蠢女人不止自己一個。
紀承澤似乎打算將十二年前欠何蕭蕭的家世背景一股腦兒歸還,開始滔滔不絕講起來。
紀家在香港做進出口貿易積攢下龐大的產業,紀父是次子,八十年代末被家裡安排到內地來擴充套件業務,他經過綜合考察,把分公司建在離香港較近的g市。
紀父頭腦活絡,又善用各種優惠政策,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