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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魚端著碗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來了七八個食客，一個一個擠在方父坐的桌子附近，也不點單，隻眼巴巴地看著廚房的方向，待見著她走出來，更是像兩眼冒光的餓狼，直勾勾地盯著……她手中的水煮魚……

「這是……」

「魚兒，你在廚房裡做的水煮魚太香了，他們尋著味兒就來了……」方父看向方知魚，解釋道，「我也說了你是在做新菜，還沒有那麼快放在店裡面賣，可他們都說想要替你試試菜……」

「對呀對呀，方老闆，也讓我們一起試試菜吧，好不好吃，咱們大夥兒說了才算呀！」

方知魚瞭然，眾人八成是饞她剛煮好的水煮魚，才故意說要試菜，而方父臉皮薄，來人有七八成都是村子上的人，不說認識，但起碼面熟，他開不了口去拒絕他們，才會造成面前這狀況。

不過方知魚倒也沒打算怪方父，她本就想讓方父方母享清福，沒有想要讓他在前頭招呼客人的意思，只剛開店，事情太多太雜，一下子沒顧及那麼多，讓方父暫時幫幫忙罷了。

她將打算招幫工的心思壓在心底，而後把滿滿一大盆水煮魚放在了桌上，對簇擁著方父的食客們笑了笑，道，「剛好方氏食肆今日開業，咱們家店小，又是第一次開店，手忙腳亂地也沒有通知大家。」

「既然大家都想要嘗嘗方氏食肆的新菜，今日新店開業就姑且破個例，讓大傢伙兒一道嘗嘗。」

「若是合了諸位的意，還請諸位常來光顧咱們家店。」

這便是同意了讓大家品嘗新菜，又告訴大家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了。

「這是自然，方老闆家的東西味道極好，方老闆若是不讓我來，我還不樂意呢……」

「別說捧場，讓我住在這裡都行！」

「嗨，你在做什麼夢呢？要住也是我住，我可是二叔的親侄兒。」

「親侄兒？你以為你姓方就可以隨意和方老闆一家子攀扯上關係，別做夢了。」

「二叔，別理他，聽我的，我會給銀子！」

……

方知魚笑笑，見那麼多人捧場她做的食物，自是十分高興，可雖只有七八個人，一盆水煮魚終是不夠吃，她又回到廚房，將多餘的包子和肉夾饃全都拿了出來，又特意為食客們一人裝了一碗米飯。

眼前這水煮魚，魚頭、魚尾和魚骨整整齊齊碼在盆裡，紅油魚湯中白生生的魚肉若隱若現，那魚肉應當是裹了紅薯粉，瞧著晶瑩剔透地，明明在紅油湯中，卻又纖塵不染，聞起來魚香四溢、椒味襲人，看起來又是那般地誘人。

方父先一 步夾了一片魚片，放入嘴裡，辛辣的鮮香難掩魚肉本身的嫩滑可口，方一入嘴，便要化了一樣，那滿目的花椒紅椒，不僅為這道菜增添了誘人的色，還除去了魚肉的腥味，很好地保持了它的鮮嫩，辣而不燥、麻而不苦，油而不膩，讓人口齒生津。

唯有一點讓人難以接受的，那就是——太辣了！

而那個自稱是方父親侄兒的食客，光是一片魚肉，就已經吃得滿臉通紅、渾身冒汗了，口中還含糊不清地說著，「這辣得好過癮，我已經許久沒有這麼過癮過了，這比起晨兒在這裡吃的肉夾饃還要好吃！」

他辣得不行，拎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口灌了下去，正準備繼續奮戰，卻發現，方才明明還滿滿一盤子的水煮魚，已然空了，只剩下個魚骨頭躺在紅油之中，連個魚頭都沒有剩下！

？？？

不是吧，他就倒了杯水啊！

方才與他鬥嘴的人恰好搶下了最後一片魚肉，細嚼慢嚥下了肚，才開口慢悠悠說道，「真好吃，又麻又辣，可惜啊，有些人吃不來辣，享受不了這等美味。」

方誌遠，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