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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一怔,只覺得心頭微動,伸手接過了小姑娘手裡頗有份量的兩罈子屠蘇酒,將它們系在價值千金的血汗寶馬上,半天才吐出了兩個字,「多謝。」
「也祝方姑娘……百歲無憂……」
他早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以為這世間沒有什麼能牽動他的心神,可許是這一日的日頭太大,竟讓他如寒鐵般的心,微微軟了一軟。
像是萬裡冰封的雪嶺,突然見了光。
……
裴韶安一路從桃源村疾馳,原本一個時辰的路,硬是被他縮短到了半個時辰,顛得被他丟在後頭的林有才又是暈又是慌,剛一下了馬,連怕都來不及怕,蹲在牆角就吐了好一會兒。
裴韶安拴好馬,待看那林有才吐得差不多了,才又嫌棄地看了一眼他,而後對錦衣衛所門口守著的兩個錦衣衛,冷聲道,「將他拖下去,好生教訓一番。」
「是!」
那錦衣衛向著裴韶安恭敬行了一禮,思及前面裴韶安吃過午膳便稱自己有要事匆忙離開錦衣衛所,猜想這人許是指揮使大人剛抓回來的罪犯,故開口問道,「指揮使大人,這人犯的是什麼罪?可需要從他口中套出些什麼?」
「還是……」
這錦衣衛所裡收拾人可是有講究的,若是要套話,自然是要用特製的刑具好好折磨一番。
「……」裴韶安想了一想,此人是自己從方氏食肆帶走的,若是直接殺了,許是會給方姑娘惹來麻煩,故開口道,「此人衝撞了我,就用甲字營地下的刑具,教訓到他不敢再犯罷。」甲字營地下牢獄的刑具,雖不是用於套話所致的,可痛苦程度卻也差不離了。
說著,他一面邁開長腿往裡面走,一面又吩咐道,「順便再幫赤血好好洗個澡,髒。」
赤血,自然指的是他的坐騎了。
那人應了一聲,待裴韶安走遠了以後,才又將爛泥一般的林有才從地上拽起來,「嘖嘖」了兩聲,道,「你今日也是好運,衝撞了咱們指揮使大人,竟然還留了一條命。」
……
……
今兒個因為是冬至,方氏食肆只賣薺菜餛飩,每桌來的食客們還能再點上一壺屠蘇酒,故剛過了申時,方知魚就打算打烊了。
她讓店中的夥計們都早些回去休息,自己也收拾收拾,便打算關門歸家。
可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身紅衣的平寧郡主,獨自一人縱馬停在了方氏食肆門口,眼見著店中一個人也沒有,方知魚已經在關門了,頓時便急了,「知魚妹妹,知魚妹妹!」
「怎麼今日這麼早就打烊了?!我還打算來嘗嘗方氏食肆的餛飩呢!」
「郡主?」方知魚看著平寧郡主,頗有些不好意思,「實在是抱歉,店裡今日的餛飩都賣完 了,今兒個冬至,夥計們也都走了,灶臺都熄了,實在是沒法做飯了。」那一日平寧郡主走了以後,又遣人送了好些禮物來,連帶著方父方母都有,一副真正將她看作好姐妹的樣子。
都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眼下平寧郡主來得不巧,倒讓方知魚也有幾分不好意思。
平寧郡主翻身下了馬,紅色的衣角上下翻飛,像一隻靈動的蝴蝶,她三兩步跑來方知魚身邊,擺了擺方知魚的衣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道,「我不依,我好不容易從汴京趕來,多不容易,吃不到薺菜餛飩回去,也太可憐了吧。」
說著,平寧郡主眼光掃過了一旁地上的幾個酒罈子,眼睛一亮,道,「知魚妹妹,這是什麼酒?!」
方知魚如實相告,「是為了冬至店裡特意釀的屠蘇酒,打算帶回去晚膳給我爹孃嘗嘗的,若是郡主不嫌棄,倒是也可以拿兩罈子走。」
「不嫌棄不嫌棄,知魚妹妹的酒我怎麼會嫌棄呢!」平寧郡主連連擺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