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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領著兩人去交了入院費,又拿了一大堆單子要許靈卿簽字。
許靈卿臉色慘白,手還在抖,根本握不住筆,努力了幾次,除了浪費了護士姐姐幾張a4紙之外並無他用,平日裡雋秀細膩的字跡此刻像個鬼畫符般,被揉成一團無情扔進了垃圾桶。
「許先生,請您冷靜下來好嗎,」重複幾次過後,護士從前臺後翻出最後一張單子,心裡記掛著晚上還需要照顧的病人,只能按下性子儘量耐心道:「如果您再寫廢,我又得給您重新打過單子了。」
「對不起。」因為需要家屬簽字,江雪塢沒法像剛剛那樣代勞,許靈卿知道這一點,半晌深吸一口氣,靠在前臺上揉了揉太陽穴,勉強打起精神:「給我吧。」
護士看著他欲言又止,但是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將單子遞給了他,還十分謹慎地在旁邊盯著許靈卿提筆。
許靈卿在護士的「虎視眈眈」下再三保證不會再寫錯名字,然而下一秒,他的筆尖便因為用力,在紙上戳出了一個小洞。
護士:「」
許靈卿:「」
「我來吧。」一旁的江雪塢是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來,用力握住了許靈卿的指尖。
肌膚相貼,氣息相融。
許靈卿渾身一顫,熟悉的白茶冷雨香氣鑽入鼻尖,帶著讓人安心的氣息,讓他的神志短暫恢復了些許清醒,然而下一秒,又重新陷入了呆滯僵硬。
他能感覺到江雪塢此時貼在他身後,兩個人靠的很緊,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軟暖的胸膛和清淺卻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腺體上、帶起陣陣麻癢的微妙觸感。
許靈卿忍不住微微側過頭,努力將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但好聞的煙味和白茶香無孔不入,幾乎要將他的理智逼入絕境,江雪塢垂眸握緊他的手一筆一筆往上寫字的模樣是那樣認真,看得許靈卿臉頰止不住開始泛紅,連指尖都開始重新哆嗦起來。
「別動。」
江雪塢正拿著許靈卿的手一筆一筆地往上簽字,見狀不滿地掐了一下他的後腰,胸腔震動,吐出的字句清冷性感,蘇的人兩腿發軟:「最後一張了。」
許靈卿不敢再動了,人生頭第一次覺得時間過的這樣漫長。
他不敢反抗,只能咬唇忍著不呻\\吟出聲,下一秒就被江雪塢抱進懷裡。
江雪塢一手攬著他的後腦勺,將他的臉按進脖頸,一手將簽好的膽子遞給護士,禮貌地笑道:「辛苦了。」
小護士的臉紅了一下,點了點頭,從他手中接過厚厚一疊單子,緊接著便離開前臺去整理東西了。
周圍都是在等候手術的家屬,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沉重與疲憊,氣氛無端壓抑,像沉重的石頭降臨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上,令人喘不過氣來。
江雪塢帶著許靈卿在重症監護室看了一眼戴著呼吸機的許正燃,心道自己說不定下次也要到此一遊,頓時心有慼慼,片刻後拖著許靈卿離開了。
兩人一晚上沒休息,都十分疲憊。
江雪塢在醫院的自動售賣機上取了兩瓶水,擰開瓶蓋遞給坐在椅子上發呆的許靈卿:「喝點水?」
許靈卿紅著眼圈搖了搖頭,像是失去了所有知覺似的,聞言機械性地張開乾裂黏連的雙唇,啞著嗓子無聲動唇:「不渴。」
江雪塢心道怎麼可能不渴,哭了一晚上人都哭脫水了,掐著他的下巴強硬地往他口中倒水,結果下一秒就被許靈卿猛地推開,趴在垃圾桶旁捂著腹部乾嘔起來。
江雪塢:「」
許靈卿一晚上什麼也沒有吃,只能不斷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江雪塢見許靈卿不肯喝,心想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情,只能仰頭灌了一口水,湊過去渡進許靈卿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