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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雪塢垂頭和傭人確認身份時, 他不顧元沅欲拉住他的動作, 猛地上前一步,揪住了江雪塢的領子, 咬著牙, 強行按捺下心頭的疑惑, 微笑道:
「你什麼意思?」
江雪塢看了他一眼,接著便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 輕鬆掙脫開他的桎梏,語氣平淡道:「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我又沒聾,」
沈修筠不知不覺沉下臉, 收起了一身的吊兒郎當, 渾身透露出不好惹的氣息, 一雙與江雪塢由著三分像的眉眼逐漸透出些許不屑與警惕, 輕蔑道:「你想做我弟弟,經過我同意了嗎?」
江雪塢拽著對方的手腕遠離自己的要害, 視線與沈修筠平視,聞言神色終於有了絲絲鬆動,轉過頭面無表情地與他對峙:「要是能選的話, 我也不想你做我哥哥。」
他的語氣意有所指。
在和對方的交流中, 江雪塢一時拿捏不準沈修筠現在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為了防止對方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不方便和他相認,到底什麼也沒說, 最後睨了沈修筠一眼, 轉身就想走。
「餵, 」沈修筠不是笨蛋,聞言呆了一瞬,大腦開始飛速運轉著,內心糾結了片刻,不知為何,回想著剛才江雪塢認真的表情,總覺得對方不似在說謊。
他在組織裡潛伏了那麼久,各色各樣的人都見過,對每個接近他的人都抱有極度的警惕心,從不輕信他人,所以他也不知道他對江雪塢突然產生的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按照他超高的敏銳度,他能確信,這個人一定和他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個念頭甫一出現,沈修筠的眉頭微蹙,垂眸思索了片刻。
他雖然還十分在意對方在酒吧裡不分青紅皂白揍了自己一拳的事,但量在是自己先撩的對方的oga,他也就勉強能理解對方一下。
思及此,沈修筠終於抬起頭,動作十分誠實地喊住了江雪塢,快速向前幾步,正欲跟上前和江雪塢問個清楚:「等一下。」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間一重,接著被人拉住了手:
「別走。」
沈修筠脾性一向乖張恣意,刀尖舔血獨來獨往慣了,立刻反射性地拍開來人的手。
因為他的心裡急著去找江雪塢,所以不由得有些煩躁,屬於上位者的氣勢再難遮掩,沉下臉警告道:「別攔我。」
結果話音剛落,他的視線便對上了沉默地看著他的元沅。
沈修筠難得地微微一愣:「」
元沅的藍瞳很漂亮清澈,此刻卻彷彿連一束光也透不進去,像極了玩偶身上用木質的紐扣縫上的眼珠,毫無生氣。他聞言別過臉,慢慢低下頭,最後背過手,遮住了手背上被沈修筠拍出來的紅痕,低眉默了一瞬,才輕聲道:
「好。」
從沈修筠的角度,只能看到對方低頭時露出的發旋,一頭淺色的金髮溫順乖巧地垂落下來,隨風輕輕飄動著。他垂眸時眼睫輕顫,在臉上打落淡淡的陰影,顯得神色晦暗不明,看不清表情。
一條極其猙獰醜陋的淡色疤痕從他脖頸處延伸出來,如冬日枯枝蜿蜒幾乎要橫亙至肩膀,縱使用上了最寬的頸帶,依舊遮掩不住。
沈修筠倏然間心尖一緊:「」
這是意外流產失子的oga特有的痕跡。大多數oga在失去孩子之後,因為受到嚴重打擊,造成內分泌失調,進而導致腺體內部結構發生變化,發炎潰爛,甚至有可能形成腫瘤,需要做手術摘除才能保證身體健康。
元沅垂頭,腺體上術後的疤痕經年依舊疼痛。他沒有讓沈修筠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背在身後的指尖卻慢慢絞緊:「你去吧。」
「我不煩你了。」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