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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經驗判斷,這香應該是倒計時的標誌。
廟外下著雨,看起來並不是尋常的雨,霧濛濛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淡紅色,雨滴落地會發出類似金屬的輕響。
凌旭站在廟簷下,試探著伸出手去,雨水冰涼的觸感只一瞬間,而後掌心便傳來火辣辣的刺痛,像是被針刺一樣冒出細密的血珠。
這是貨真價實的鋼針雨,不難想像,如果人站在雨裡,不出半分鐘就會被紮成血葫蘆。
當務之急是尋找信物,看這形勢,要找信物大機率需要離開這座廟,這就形成了尷尬的僵局。
優柔寡斷從來不是他的風格,他在廟裡溜達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特殊的線索提示,索性把功德箱給拆了。
功德箱比垃圾箱還亂一些,他耐著性子挨個開啟那些廢紙團,最終在其中一個紙團裡,看見了用紅色水筆歪歪扭扭畫的簡易地圖。
這地圖草率得好似兒童簡筆畫,不過還是能辨認出具體內容:
從他當前所在的亭子出發,一直往前走,會在某棵歪脖樹的樹枝上找到目標信物。
這意味著他要走到那棵樹旁,拿了東西再走回來,問題是淋著雨怎麼走?
臺案上的那炷香越燃越短,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必須儘快做出決定。
不得不承認,在遊戲通關這方面,凌旭的思路往往和姜玄月是一致的,兩人都是實打實的簡單粗暴型選手。
最暴力的方式,通常最有效果。
他先把廟裡懸掛的布簾子都撕扯掉了,又用功德箱墊腳,踩上臺案,掂了掂手裡的四稜刺,照著那座泥鑄的神像就鑿了下去。
形態猙獰的神像逐漸出現了裂痕,他的力氣越鑿越狠,終於隨著一聲巨響,石像徹底分崩離析,從裡面掉出了一把金屬製成的傘。
這傘金光閃閃、堅硬沉重,很顯然是用來遮擋廟外怪雨的道具。
只要他跑得夠快,撐著傘速去速回,就能順利完成任務。
……凌旭俯身撿傘,他突然在想,也許這任務由景迪來做更合適。
景迪一定能跑出御傘飛行的效果。
十八層地獄的任務有難有易,隨機分配全憑運氣。
按理來講,凌旭這次的任務算比較簡單了,當然,如果飯量足夠大又不嫌滷肉太膩,趙星海和景迪的塞飯任務也不算太難。
剩下姜玄月和齊雲肆,兩人去的是磔刑地獄。
磔刑,一種分裂肢體的酷刑,說白了就等同於凌遲處死,一般得挖墳掘墓的人才會下這層地獄。
其實這層倒也算不上難,要非得下個定義的話,應該算是噁心。
磔刑地獄的任務地點在一家精神病醫院,對,就和那些密室鬼屋一個意思,醫院環境怎麼陰森恐怖怎麼來,而且起始地點,一推門就是太平間。
太平間內除了寒冷刺骨,就只有一張本該停放屍體的床,但上面沒躺著屍體,而是像案發現場那樣畫了屍體的輪廓,並擺了一張先前給屍體俯拍的照片。
這具屍體是裸的,除軀幹之外,頭部、雙臂、雙腿和雙腳分別被標註了數字,而且這些部位都非常有特點——譬如屍體染了紅頭髮還挑染了藍色,它的左臂紋了一串英文字母,右臂紋了一張女人的臉……
照片上寫著三個大字:找齊它。
齊雲肆明白了,明白之餘又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讓咱們去找屍體這七個部位再拼好?」
人體拼圖,真有它的。
姜玄月拿起那張照片又仔細看了一眼,在確信自己已經記清楚細節之後,她拎了雙刀,轉身走出了太平間。
「對,那就找吧。」
齊雲肆立刻追上去:「月月你慢點兒,稍微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