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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病患,如果是換個人,勞倫斯早就不治了。
他垂目看著儀器上的資料,輕聲問:「阮湫,他是叫這個名字吧?」
儀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所有的資料都朝著最極端的方向奔去。
但勞倫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的語氣沉靜而篤定:「他是你喜歡了八年的那個人。」
秦逾燼閉上了眼睛,過了很久才很低地「嗯」了一聲。
「既然如此,剛剛你為什麼不醒呢?」勞倫斯停下記錄資料的筆,緊緊盯著秦逾燼的眼睛,試圖從裡面窺視到他的一點內心,「你明明這麼喜歡他。」
光腦上,以銫原子躍遷輻射的九十億個週期為指令才跳動一下的數字緩緩增加。
秦逾燼的手指依舊落在阮湫剛剛趴過的地方,似乎是在汲取對方殘留的一點餘溫,
就在勞倫斯準備放棄的時候,他聽見了秦逾燼的回答。
「他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若是強行將他鎖在籠中留在自己身邊,只不過是徒增悲傷。
所以他情願壓抑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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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湫迷路了。
因為他是被關再籠子裡送進皇宮的,所以並沒有穿鞋,跑出來還是擅自強徵了秦逾燼的鞋子,加上身上的衣服又故意被套了大一碼的風衣,不太好走動,所以只能請盛珹幫他找一套衣服來。
但現在半個小時都要過去了,盛珹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道哪裡去了。
自從分化成oga之後,他的面板不太經曬,只能慢吞吞踩著不合腳的鞋子走到迴廊下,繼續等人。
「你聽說了嗎?沈元帥送來的那個oga是阮湫。」
「真的假的?我當時都沒敢多看,嘿,不過聽說他是被換上那種衣服送進來的。」
「穿成那也又怎麼樣,會長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把他當作誘餌。」
「會長真甩了他?」
「還沒分化就水性楊花成那樣,要不是阿斯坎尼亞家族勢大,你當會長真的願意伺候那個小少爺?」
「阿斯坎尼亞家族都叛變了,他怎麼被送進來的?」
「還不是看會長成了那位,求沈元帥的唄。」
「真想不到翡冷翠曾經最明艷的玫瑰竟然也有低三下四自薦枕蓆的時候。」
「你說這帝國玫瑰的滋味……」
阮湫嗤笑一聲,食指中指併攏,夾住一枚飄零的落葉。
這種汙言穢語從他分化成oga的時候聽到了不知道多少,不過是牆倒眾人推罷了。
看啊,他這才剛到翡冷翠,閒言碎語就已經傳得滿天飛了。
還真是看得起他啊。
阮湫對此不屑一顧。
在他看來,這些急於汙衊他的,不過是害怕他的跳樑小丑,只會用這點手段落井下石。
如果是換做從前的他,此時此刻精神力就應該裹挾著兩片綠葉給這群嘴碎的玩意見見血。
可是……
蝶翼似的長睫輕輕顫了顫,緩緩垂落,遮住了阮湫的眼瞳。
熟悉又蒼老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啾啾,現在我們阿斯坎尼亞家族只有你了。」
指間的落葉被隨意丟棄在地。
現在他必須乖一點,不能隨便揍人。
阮湫在偌大的花園裡隨意亂走,心裡吐槽這個暴君審美有點問題,一個這麼大的園子裡一清色全是荼蘼,別的什麼都沒有。
不膩嗎?
而且還都是白花。
這可是軍校老傳統了。
翡冷翠的帝國第一軍校裡大部分都是貴族,各種奇怪規矩多得很,其中有一個就是在下挑戰書的時候要附帶一隻白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