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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雙深穆的雙眸,被緊蹙著的眉壓著,陰鬱而森然。
煙雨定了定神,將手中的皇后令牌遞上前,垂下眼眸欠身道:「奴婢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奉命往宮門前為諸位夫人取物。」
盛實庭的眼神在煙雨遞過來的令牌上,掃過一眼,不置可否。
她說話時低垂著眼眸,分辨不出此時的情緒,盛實庭眼眸中閃過幾分猶疑,在她的額角鬢邊多看了幾眼。
「既是宮娥,為何會怕護衛盤問?」
煙雨心中怕極了,只勉強按下狂跳的心,收起令牌,再度躬身,規規矩矩道:「奴婢在宮中,從沒見過這麼多拿刀拿槍的侍衛……」
她說罷,從夾道里走出了幾步,欠身告辭:「多謝大人保全,奴婢退下了。」
煙雨的身形不過動了幾分,盛實庭卻擋在她的身前,深鎖著眉頭,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叫什麼名字?」
煙雨想著方才皇后娘娘對她的交待,這便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亂了陣腳,低聲道:「奴婢名叫浣月,在坤寧宮中掌燈。」
浣月,不過是普通的女子之名,盛實庭凝神再度看向她的額角鬢邊,似乎想看出些端倪來。
可惜這女孩子的鬢邊光潔如玉,似乎並沒有那一點拇指大的紅印。
他覺得是自己疑神疑鬼慣了,側身想要讓過,卻在她走過去時,捕捉到她略顯驚惶的神情,同記憶深處那個人的面貌一霎重合。
盛室庭一把抓住煙雨的手,重重地拉回,將她拽至身前,目色裡的驚懼一閃而過,旋即取而代之的是狠戾。
「你到底是什麼人?」
煙雨從未被人如此粗暴攔截過,此時手腕杯鎖住,她怕的氣血上湧,直衝頭頂,沒來由地湧出了勇氣來。
「大人!」她想把自己的手奪回來,卻因被鎖的太緊而動彈不得,她緊盯著盛實庭的眼睛,目色帶了幾分焦急,「奴婢名叫浣月,在坤寧宮裡掌燈。您方才搭救了奴婢,奴婢感恩不盡,一定會將您的恩德稟報皇后娘娘的。」
盛實庭閉了閉眼,只覺得額前的筋脈一路拱起,疼痛爬上頭頂,他的目色一息轉紅,顯出了幾分躁鬱來。
「家住何地,有父母不曾?」
這樣的問話是煙雨不曾想到的,這個奇怪而可怕的大人原以為是個好人,卻不知竟如此難纏。
煙雨往周遭看了看,瞧見了遠遠走來幾位宮娥,倒像是皇后娘娘宮裡的人,她急匆匆看向盛實庭。
「奴婢是棠邑南圩人,八歲就進了宮,父母已不在世,老家裡還有哥嫂二人。」她急匆匆說完,誠懇地向著盛實庭道,「您問完了嗎?」
盛實庭還欲再問,那幾個宮娥已然近前,其中一個叫棠月的,冷然一眼看過來,「浣月,為何還不去?」
趁著盛實庭放鬆心神,煙雨一下子把自己的手腕奪過來,迅疾地跑在了棠月的身邊。
棠月帶著她便往宮門方向去,低聲道:「太主娘娘不放心,叫咱們幾個護您到宮門前。」
煙雨想著方才這個眼神嚇人的大人,只覺得後怕,她低聲說著:「方才我忘記了自己有娘娘的令牌,跑了起來,差點叫護衛捉住。」
棠月看這位顧家的姑娘面龐稚柔,說話間還是一團孩子氣,這便軟了幾分心腸。
「這一時風聲鶴唳的,娘娘的令牌也不知好使不好使,還是要見機行事才好。」
煙雨嗯了一聲,說話間到了北安門,這裡並非重地,卻也有重重護衛。
她腳步遲疑,忽見角樓升騰起團團簇簇的火焰,接著巨大的火光衝上了天,門前的親衛軍立時跑動起來,叫人一起去救火,那東宮的數十名護衛立時被引開。
煙雨趁亂往門前去,門前的東宮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