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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昨兒給谷懷旗、顧瑁送了自己做的布袋子,那谷懷旗才往武舉處報導,清涼山大營也要六日後才能進入,故而這幾日都很空閒,便夥著要在糖坊巷的綠柳居宴請,就定在明兒午間。
煙雨今日不上學,急著往西府尋顧瑁,琢磨著如何給谷懷旗送禮,這便一大早就匆匆忙忙地進了些早點,就下山去了。
青緹跟在她身邊兒提著小竹籃子,裡頭裝了幾樣芳婆做的糕團兒,一邊兒走一邊同姑娘遞著話兒。
「昨兒姑奶奶問奴婢如何回的這般晚,奴婢糊弄過去了,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
煙雨心裡跳了跳,撓了撓鬢邊,「即便說了,娘親應當也不會怪罪的吧。」
手指尖沒來由地酥麻了幾分,她抬起手,把手指尖放在唇畔,想東想西。
小舅舅雖然是吃醉了,可應當是喜歡她的?不然為什麼會牽著她的手、為什麼會吻她的指尖?
長輩對晚輩,可以揉揉腦袋,可以捏捏臉頰,可是不該會牽她的手,吻她的指尖兒吧……
她昨兒輾轉了一夜,一直想到窗外泛起了一線魚肚白,才沉沉地睡著,夢裡頭,小舅舅的眼波溫柔若月色,負手翩躚而來,只那樣溫柔地看著她,卻一句話不說。
若是喜歡的話,為什麼不說呢?
會不會是吃醉了酒,所以認錯了人?
想到這兒,煙雨心裡一霎就被失落填滿了。
是了,說不得小舅舅是認錯了人?
可是也不對啊,若是認錯了人的話,為什麼又同她說起小時候的事兒啊……
煙雨心裡的失落又被趕了出去。
一路思量著,便進了西府的門,煙雨心裡抱著偶遇的念頭,一邊兒走,一邊悄悄兒地打量周圍,可惜一直走到了顧瑁的小院子,都沒見著那個清逸的身影。
顧瑁正在窗下寫大字兒,一抬頭瞧見煙雨走過來,興奮地甩掉了筆,墨汁就甩到了臉上,洇了一個墨點子。
煙雨收拾了情緒,同她見了面拉了手,兩個小姑娘又是跳又是轉圈,摟摟抱抱地進了屋子。
顧瑁把煙雨安頓在窗邊兒,同她頭碰著頭說糖坊巷制藝鋪子的事兒。
「昨兒我去看過了,收拾的窗明幾淨的。樓下擺頭面首飾,樓上擺你做的髮飾,你做成幾個了?」
煙雨聽了很高興,將小籃子裡的幾樣髮飾,一一擺在桌面上,展示給顧瑁看。
「有從前做的,也有這幾日新做的。你瞧瞧,擺出去跌份不跌份?」
顧瑁趴在桌上,眼睛亮亮的。
桌上一順溜擺了六樣髮飾。
第一樣是個桃兒。
嬰兒粉一般的顏色,不過指尖大小,飽滿圓潤,一個小尖兒俏皮地翹著,玲瓏可愛。
第二個是荔枝,也是煙雨從前做的,鮮潤的荔枝拆了半邊兒,露出凝脂般玉白的果肉,栩栩如生。
第三個則是煙雨做慣了的貓兒爪,直將顧瑁喜歡的不行。
餘下的,就是一對兒紅櫻桃,一個剝開了半邊兒的小石榴,一隻可愛的橘瓣兒。
顧瑁恨不得把這些小髮飾全別在發上,煙雨笑著扶起了她的腦袋。
「……其實我愛做那些稀奇古怪的小蟲兒,小瓢蟲、小蛐蛐兒,可我想著咱們要在外頭售賣,就不能做那些嚇人的,這些都是我做慣了的,手熟,想來女孩子們會喜歡。」
顧瑁覺得煙雨想的很周到,「是了,哪有女孩子戴那些稀奇古怪的蟲子?花兒果兒的戴著,也好搭衣裳。」
「先將這幾樣擺著,我倒是有些忐忑——那些用金子銀子打的花兒鳥兒,她們還帶不夠呢,做什麼要戴我做的這些?」
煙雨思量著說,「我想啊,若是有哪一位有牌面的夫人小